连续不断的阴雨,在上海已经持续了将近十天。陆励成只听见背后的
窗户刷刷的冲洗声。
这几天来,陆励成不断在为ax公司的case修改原来自己拟定的方案,
尽量配合新加入团体的ray,虽然他依然是名义上这个case的负责人,但
是ray的空降已经鸠占鹊巢。
ray比陆励成小几岁,在总公司做了半年,这次名义上被派来专门负
责协助陆励成,实则只是把这个case当做他在总公司的一个漂亮履历作为
交代。这就是所谓的,皇亲国戚。他的父亲是mg公司的最大股东之一,当
然子承父业。但是,日后要担当重要职位自然需要几个大case做说服力。
而这次,陆励成负责的ax公司的case又是总公司非常重视的一项,便硬是
将ray插了进来,用意很明显——这个case做好了ray是头功,做不好便是
他陆励成的。他不但要将这个case做得比原来好,还要配合ray的想法和
作风。
这次ray的到来,也引起外族党的高度注意。人人都在看陆励成的态
度和他的立场。就陆励成个人来说,如果没有olive他会毫不犹豫站在外
族那一派。站皇亲国戚那队,很难有出头之日,他们总是把实权牢牢抓在
自己手里,绝对不会分一杯羹给外族的人。但是,如今那些家族本家的人
也是在明争暗斗。老一辈不想退下来,新一辈想自己快些上位。
ray暗示过他,是否愿意以后和他合作。这个很明显,他在培养自己
的团体和势力。以后他在总公司必定是股东之一,但是现在羽翼未满,非
常需要有自己的人做后盾。陆励成是少数未站队的,而且以前提拔他的也
是ray的叔叔的下属,olive现在谈的收购计划,如果成功了升至总公司任
职,他就是外族重要的领头之一而且首先会把他给赶出公司。
但是现在,陆励成并没有急着站队。他想再看看ray的态度和olive那
个收购计划究竟是否能定下。
“喂?”陆励成看着电脑,接起电话。
“elliott,是我。”是ian的声音。
“ian,什么事?”手头忙碌地敲击键盘。
“钟皓天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替换他,我也要个理由啊!”ian至今
想不明白,陆励成对钟皓天态度的转变。
“一个因为私事影响工作的人,我无法用下去。”提到那天在警局坐
了一晚上,他就有些气愤。
“诶……”ian叹了口气,“他也不容易,单身爸爸带着个儿子。安
安天生有地中海贫血,不能上幼儿园。你没当爸爸,不能理解的。”
“你想说服我,继续聘用他吗?”陆励成的声音降低了几度。
“我也就那么一说,你别生气。好了,我知道了。不过这事,要我出
差回来再说。起码让他给你做完第一期,可以吗?”ian知道自己无法说
服陆励成。
“嗯。最近,我可能会比较忙。第一期做完也好。”对这个建议,陆
励成觉得可以接受。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进来。”陆励成挂下电话。
“elliott,你要的资料和传真。”是他的助理shally。
“好的。对了,ray那方面你没问题吧?”因为ray来得突然又没有带
贴身的助理,他就把shally推荐给了ray。
虽然辛苦,但是他的用意shally应该非常明白。上海分公司的人事主
管今年年底离职,shally能力毋庸置疑只缺经验。不但ray这种人需要自
己的势力,他也需要培养自己的人。而shally为人处事和她的能力,陆励
成非常赏识。
“没问题。”shally笑着把今天收到的信件放在陆励成桌子上。
“那就好,你出去吧。替我告诉大家这几天辛苦些,等忙完这阵子请
大家吃饭。”
“elliott请客,一定是好地方。”shally微笑地转身离开。
拿起信件,陆励成一张张拆开看,把不必要的信用卡、房车广告扔进
纸篓。然而,一张香槟色的邀请卡引起了他的注意。
※ ※ ※ ※ ※
雾气,云绕在浴室中。钟皓天浑身**站在镜子前擦头发,抹开镜子
上的水汽,喉咙处那一道刺目的刀疤清晰可见。
杨真真回信了,说还美国语言学校进修,起码要等上两个月才能有
稳定的住处。所以,希望他再带孩子几个月。他和杨真真的离异,伤害最
大的是安安,如果他身体健康,也不会让安安去异国他乡跟着杨真真。但
是,自从安安走丢后,他不能再看着孩子这样总是被踢皮球一样到处寄宿
别人家。而且,孩子需要父母在身边陪着并能接受学前教育。
钟皓天手指抚上那扭曲的疤痕,就是这里夺去了他健康的身体还有他
的声音。安安还小不懂认字,他和安安所沟通的非常有限。孩子还等着爸
爸嗓子好了,教他唱歌和念故事,但是,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看到这个
疤痕,他自己都不想面对。尽管,他已经适应了不能言语的生活,也接受
了终生做个哑巴的现实。可是,每次看到这道刺目的刀疤,他总是想起太
多不想回忆的往事,他也无法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疤痕,带着怜
悯。这种怜悯,比任何冷嘲热讽都来得伤害他的自尊。所以他每次出门,
都会把领口扣上掩盖住这个难堪的伤疤。
穿上睡衣,走出浴室。安安正乖巧地坐在小椅子上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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