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津州那边已连晴三个月了,我观天象,只怕还会继续晴下去,来年只怕有干旱啊,所以多存点粮,到时万一津州有事,有这些粮,也能调剂一下粮价。”宗俊卿不能说自己知道津州未来的情况,只能用“我上知天文”这种玄乎奇玄的回答充数了。
好在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是非常相信夜观天象这种话的,所以宗二听宗俊卿这么说,想着宗俊卿年纪虽小,的确有不世之才,可能还真让他看出了什么东西来,就没什么疑问了,想着既然主子这么说,那他就接着买吧,想来公子是准备趁乱大赚一笔吧!
不错,上一世津州那边在本年秋收之前就开始持续干晴少雨,本来就影响了秋收,幸好南方粮食丰收,外地粮食进了津州,好歹没因此粮价暴涨,结果第二年继续晴个不停,干旱不止,别说种粮食了,连吃的粮食都不够用了,古代交通不便,物流不快,南方倒是有大量的粮呢,但一来长途跋涉,运输不便;二来有人看津州及周围干旱,准备囤积居奇,粮商们都不放粮,就等着粮价飙到高点后好狠赚一笔。
结果,还没等那些人赚钱,津州没吃的流民已是忍不住饥饿乱了起来,甚至冲击京师,抢粮抢钱抢女人,虽然很快被戍卫京师的京畿卫平息了叛乱,但大打一场,无论是老百姓,还是军队,都没讨到什么好处。
而宗俊卿之所以这样积极地弄这个,想调剂粮价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当时出了此事,皇帝怪吏部尚书不会知人善任,给津州派了个庸官,决策失误导致了这场灾难。所以不但撤了津州知州的职,也撤了吏部尚书的职——而这个吏部尚书,便是宗俊卿姐姐的公公。
上一世因为这事,姐姐家一度沉寂。许多年后,在自己的帮助下,才慢慢恢复过来。
宗俊卿年幼时多亏了这个姐姐带大,这时自然不想看到悲剧重演,所以便抢先布局,力争到时将津州的局势稳下来,所以他不但买粮调剂,还准备到时到津州走一趟,这样一旦津州出现超出他预计的情况。就用镇国公世子的身份。逼那些囤积居奇的粮商放粮出来稳定市场。绝对不能让饥民因为没粮食吃而乱起来,消弥这场悲剧。
所以像宗二想的宗俊卿替天家操多余的心、想着赚钱倒是其次,关键是要稳定住津州的局势。避免上一世的悲剧。
在宗俊卿准备消弥这场暴乱的时候,丁丽萍也在劝刘氏拿钱出来买粮。
不过她可不打算将粮食投到津州。因为那儿太乱了,还不知道派过去的人能不能把粮顺利卖了然后拿着钱回来呢,她是打算这会儿趁着粮食便宜,在京城买点粮,到时京城受暴乱影响,也会涨价的,等涨价时,再将粮卖了,从中大赚一笔,她可记得前世受津州干旱大乱粮食涨价的影响,京师粮价也涨了将近十倍的,到时她娘手中的一万两变十万两,她的嫁妆也就能更多了,小高氏也能更高看她一眼了,到时嫁过去只怕非常容易,想想都美,所以就等着靠记忆发灾难财的丁丽萍哪会放过这个好时机。
不过说服刘氏将手头的一万两拿出来买粮食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刘氏最近一两年虽看丁丽萍说话行事头头是道,觉得比自己想的还周全,所以经常采纳她的意见,但那也只是采纳,不代表女儿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毕竟她这做娘的,比丁丽萍总要多吃那么多年饭,不可能丁丽萍事事都说的对,所以呢,她觉得对的就采纳,觉得不对的可不一定就会听从了。
好比眼下这事,她就觉得女儿在出馊主意,不由皱眉道:“我那些银子全买了田地,难道把那些田地卖了再买粮卖?万一卖的赔了,那岂不是亏死了?听说今年粮食收成好,所以粮价一直在跌,你还让我买粮,这不是做亏本生意吗?”
丁丽萍便使出了浑身解数劝她娘,道:“我听人说津州那边旱了好几个月了,再这样下去,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粮价肯定会涨的,咱们囤了粮,只会赚不会赔的。”
丁丽萍虽然不知道粮食具体什么时候涨价,毕竟经过了那么多年,能记得是明年有灾就算不错了,具体的哪记得那么清楚,但记得后来粮食涨了差不多十倍,到时等粮食有这么贵了时出手就是了,包准不会错的,所以她才有这样的信心劝刘氏。
刘氏却不为所动,毕竟她的银子都买了田地了,让她将田地卖了买粮做生意,她一点也不放心,所以无论丁丽萍怎么劝,刘氏就是不答应。
丁丽萍刚重生一年多,虽也攒钱,但手头并没多少银子,眼见得这样一个大好机会她娘不打算珍惜,简直要急死她了,最后她决定先斩后奏——将她娘的地契弄出来卖了,再托人买粮,等到时赚了老大一笔钱,她娘看了肯定会高兴不已,到时就不会追究她的行为,反而要夸奖她了。
于是丁丽萍看刘氏死活不干,这时也就不再劝了,而是趁着刘氏午睡的当儿,将地契偷了出来,卖了,又托上一世她记得还算忠心的下人帮忙买了大量的粮囤了起来,就等着明年发财。
刚好她娘那些田地今年的租子已收到了,这会儿卖了一点损失也没有,她觉得自己干的漂亮极了。
她感觉自己干的漂亮,刘氏可不觉得。
虽然地契不可能每天都看,但刘氏也不可能不看的,所以这天看地契发现地契不见了时,她没怀疑外人偷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丁丽萍,毕竟那天丁丽萍问过她地契的事,于是将她找来,忍着怒气问道:“我那地契,是你拿走了?”
丁丽萍看事情败露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是的,不过我也是想帮娘赚更多的钱,才拿出去卖了的。”
虽然知道刘氏迟早有一天会发现的,但这会儿发现了,看着刘氏那好像要吃人的眼神,还是让丁丽萍有点头皮发麻。
刘氏听还真是丁丽萍弄走了的,当下气的不由拍桌子,怒喝道:“看来我把你惯坏了,竟敢偷东西了!……唔……”
她一直觉得这女儿这两年说话行事挺靠谱的,结果竟给她搞这一出,也难怪她会气的脸色铁青了。
而且一想到她信任她,所以没防备她,随她平常进进出出她的房间,这才导致了地契被她偷了,也让刘氏心里对丁丽萍气恨不已,觉得女儿辜负了她的信任——这样想导致的直接后果是,从这次事后,刘氏放财产的地方,就再不让丁丽萍知道了。
气的太狠了,当下肚子就有点不舒服了。
丁丽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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