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赵清泽一穿完衣服,便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没有看到如意神情变得僵硬了的脸蛋。
实在非如意多想,只是这么晚了,赵清泽还要出去,而且说不回来,她很难不联想到他在东宫的三宫六院,里边还有一位姿容出众,一直颇受赵清泽恩宠的叶良娣。
她苦笑着重新躺回了床上,此时更加是难以入睡,虽然她知道赵清泽如今身为皇上,不可能只守着她一人过,可是,这段时间,他对她太好了,好的让她都已经忘记了这些事情。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她还是心里难受,而且还是半夜从她的床上爬起。
如意睁着眼睛,整整一夜在床上未曾合眼,第二天芍药伺候她起床时,她瞧着镜中面容憔悴的自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夫人昨晚似乎休息的不好,脸色有些憔悴,奴婢给夫人上点脂粉吧!”
如意点了点头。
芍药拿过一盒崭新还未开封的脂粉,打开后,往如意的脸上轻轻描画了起来,如意目光呆呆的看着芍药手上拿着脂粉,脑子里却是有些游离天外地推算起了自己有多久没用了这脂粉。成日里素着一张脸,难怪赵清泽会厌了。
她有些难过的正想着,曹奶娘抱着阿满走到了她边上,如意转头看去,只见阿满咿咿呀呀朝着她伸出了小手,带着红晕白嫩嫩的脸上依然是天真无邪的张着大大的嘴巴,眉眼弯弯的笑着。
嘴里留了口水都不知道。
如意笑着捡起了自己的手帕,擦了擦阿满嘴角的口水,伸手从曹奶娘手中接过了阿满。感受着阿满小小软软的身体,她突然有些为自己刚才的悲伤秋月而感到可笑。
她这也算是庸人自扰了吧!
想通了,如意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她看着曹姑姑开口道:“姑姑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么早便去照顾阿满了?”
曹奶娘笑着看着阿满,回道:“年纪大了,觉少,倒不如多去看看小皇子殿下,奴婢瞧着小皇子健健康康的,这心里也高兴。”
说完这句,曹奶娘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如意道:“你们年轻人自己要保重身体,可不能缺觉。我看陛下昨晚在书房呆了一夜,今早没合过眼又去上了早朝,身体也不知熬不熬得住,你可得多劝着点。”
“皇上昨夜在书房?”
如意诧异的抬头看向了曹奶娘。
曹奶娘点了点头,奇怪问道:“你怎么会不知呢?皇上不是都睡在这寝宫内的。”
“皇上昨夜出去我是知道的,只说是有事要办,并未与我交代什么事情,去了哪里……”如意想了想,开口道:“我待会儿让厨房送点养生安神汤来。”
“你照顾着便是了!”
曹奶娘也不多言,她到底还是有些分寸,如今回宫,大家身份都要不同了,这主子的事情,她做奴才的还是少指手画脚比较好。
而如意则是陷入了沉思,究竟是什么急事,让赵清泽大半夜的竟然在书房里忙和了一夜。
若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如意想了想,却是否定了这个想法,赵清泽昨夜明明兴奋的很,好像是有什么好事一样。
直到早朝结束,如意才知道赵清泽昨夜究竟是去干什么了。
倒不是她故意去打听前朝之事,而是他连发八道罪诏,几乎是震惊了朝野,现下估计都已经传遍了宫内宫外。
八道罪诏,几乎是将目前他所有的成年兄弟以及幕僚一网打尽,偏生每道罪诏皆是有理有据,而且每份罪诏之上的罪名,足以让人诛灭九族。当然主谋都是皇族,自是不可能真的诛九族。
最后赵清泽亲自拟下的处罚,也让朝臣诧异,太轻了!
除了荣亲王被圈禁之外,其余仅褫夺亲王称号,贬为侯爵。而对于荣亲王仍被圈禁的处罚,赵清泽解释,荣亲王不忠不义不孝,谋害太上皇。
好吧,虽然站在朝上多数人心里都清楚的明白,太上皇究竟如何从皇上变为太上皇,而太上皇如今貌似神志不清究竟是当今圣上的手笔还是荣亲王所害。但是并不妨碍他们一齐跪下称道当今圣上至纯至孝、仁厚豁达。
毕竟天下的黎民百姓眼中,当今圣上可是在洗清了身上的冤屈后,名正言顺有了太上皇圣旨才登上的帝位。
赵清泽回了寝宫,如意伺候着他喝完厨房送上的养神安神汤,瞧着他眼下的青黑,便拉着他想让他歇息。
只是,赵清泽此时的情绪,似乎是十分的兴奋。至少,这会儿让他睡觉,他是绝对睡不着的。
他与如意有一下没一下说起了话。
“如意,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圈禁他们吗?”
“为什么?”
如意微微打了个哈欠,还是给面子的应声问着。
“那群皇弟都太过于蠢笨,太容易掌控,根本不需要圈禁,倒不如放他们出来,废物利用,替我办事,每日里跪拜着我,恐怕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折磨。”
如意微微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在打架,她强忍着困意,迷迷糊糊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要圈禁荣亲王?”
赵清泽没有回答,如意也没有在意,她已经快要睡着了。
昏昏欲睡之间,她只迷迷糊糊听到:“只是将我所经历的,也让他尝一遍罢了!”
赵清泽说完这话,神色也有几分迷惘,他低头看向如意,却见她已经睡着了。
他心里还带着一丝兴奋的余韵,看到如意这般,嘴角轻轻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将被子往如意身上拉了拉,自己却是睁着眼睛,没有一丝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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