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这头闹出了这么个乌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见人的感觉了。
虽然这院里也就那么几个人,但曹奶娘那时兴师动众的,闹得院里人人得知。铁定私底下免不了闲话。好在如意这头借着中暑在屋里躺了两天,再出屋的时候,心里的尴尬感觉倒是少了很多。
而如意出屋后听着芍药说起了闲话,这才知道,曹奶娘比她还要不好意思见人,到了今儿个直嚷着头疼躲在屋里。
如意听闻这个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了。这头卷了袖子到厨房里炖了一盅红枣银耳羹,便亲自端着去了曹奶娘的屋里。
曹奶娘的屋子离正屋较远,也是因为当时太子染了时疫怕传染给曹奶娘,特意给吩咐把屋子挪远了,后来太子病好,倒是一直没有移过。反正也就在这么个院子里,不过是差几步路的距离。
屋子与如意先前住的一般大,不过在布置上朴素了些,也简单了些。
曹奶娘过来时并没有带伺候的人,虽然有些事情也可以吩咐这里的太监宫女做,但到底不是自己用惯了的,曹奶娘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动手。
如意走入时,曹奶娘正躺在床上拿着扇子替自己扇风,因为年纪的关系,屋里只摆了一个冰盆,倒是有些闷热。
瞧见如意走了进来,曹奶娘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神色。
如意倒是笑着把手上端的红枣银耳羹放在了床边的小桌上,开口问候:“曹姑姑,身体好些了吗?”
“没事,年纪大的人,总是有那么些毛病的。”
曹奶娘这话说的倒是自然,说完拿眼瞧着如意端来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如意笑着打开了,拿到了曹奶娘跟前,开口道:“听芍药说姑姑身体不适,我给姑姑炖了一点红枣银耳羹。”
“倒是好东西,夫人留着自己吃吧!我哪里敢劳驾夫人。”
曹奶娘心中又几分动容,却还是僵着脸说道。
“瞧姑姑说的,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我又不是顶金贵的人。”这银耳在宫廷里算是比较名贵的物件,但是太子这边倒是不缺,“姑姑是现在趁温着吃,还是放凉了再用。”
曹奶娘瞧了瞧如意的样子,倒是真诚,也没有再故意推辞,只是笑道:“天儿这么热,放凉了吧!”
“好。”如意含笑将东西放到了一边。
这头刚放定,气氛又有些静下来了,如意想了想,笑着开口:“先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好,倒累的姑姑丢了脸面。”
曹奶娘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下,说:“我倒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事儿本就是我先叫出来的,和你无关。”
说完这话,曹奶娘叹了一口气,看着如意的肚子,皱着眉头道:“不过,你倒是马虎,连自己葵水的日子没记得。”
如意不成想曹奶娘提到这茬,脸上倒有几分不好意思,只低头道:“我也是刚来葵水没多久,时日总是不怎么准。”
“怎么会不准,那得请太医瞧瞧,这可是关系到女儿家生育问题。”曹奶娘见着如意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教导:“可不能够这样了。”
如意只轻声道:“我有请人看过,都说刚来头几年,这样子并不是不正常的。”
如意上辈子也是这样,刚刚发育后,总是来得不准,不是两三个月没来,便有可能是半个月来一次,她妈妈也怕她有毛病,带着去看了妇科医生,医生也说刚发育的小女生是有这样的情况,等到大了就没事了。后来也的确如妇产科医生所说,等到发育成熟了,日子也便准了。
“这样子总是不好的。”曹奶娘却还是固执已见,瞧着如意这副瘦瘦小小的样子,虽然身段已经发育好了却还带着几分孩子样的模样,开口道,“估计你就是当宫女那会儿没好好养着,回头得是好好补补了。”
曹奶娘是说到便做到,如意第二天吃饭时,便得到了曹奶娘给开的小灶优待,连太子都没份。一大碗用红枣参片等炖成的乌鸡汤。也难为在这地儿,曹奶娘还能够变成这乌鸡来。
太子瞧见了倒是忍不住笑道:“先时我听奶娘找邓先要乌鸡,还以为是要干嘛呢,原来是给你炖汤。”
如意瞧着手上这一大碗的乌鸡汤,大夏天的只觉得腻得慌,偏生曹奶娘一头却是催促叮嘱着:“要全部喝完。
如意只得硬着头皮喝了两口,味道是不错,曹奶娘的手艺也一贯是好的,可是瞧着和她脑袋差不多大的这一大碗,而且乌鸡汤顶上漂浮着的油花,实在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偏生太子那头吃着小菜,还饶有兴趣的跟着叮嘱了一句:“可得喝的干干净净,不然可辜负了奶娘的一片心意。”
说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意还能够说什么,只能够蒙头喝了。
喝完之后,她只觉得满嘴都是这汤水的味道,肚里混了个水饱,饭再也吃不下去了。
曹奶娘的这碗乌鸡汤,效果绝对是立竿见影,如意一个下午净去了恭房,等到了晚间时,她竟诧异的发现自己消失了两个月余的葵水来了。
如意偷偷回了屋,让芍药翻出了月事带换上,晚膳的时候,却没有出现在了太子屋里的餐桌上,只让芍药去太子处禀告了自己身子不适。
不成想,如意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时,太子竟然摸到了她屋里。
“殿下。”
如意心中暗暗叫苦,正要下床请安。
却见太子一手拦住了她,开口道:“瞧你这脸色苍白的,我还当你是装病不想喝奶娘的汤呢!怎么了,是不是又中了暑气,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瞧瞧?”
“不用了。”
如意脸上有些涨红,实在不好意思。
“那去我屋里养着,你这地儿不适合养病。”太子打量了一下如意这间屋子,比她在东宫时候住的屋子还要差,屋里甚至都没摆冰块,闷热的不行。
太子是一番好意恩典,如意却因此害羞的不行,但见太子一定坚持,最终只能够低垂着脑袋闷声道:“奴婢身上不干净,不好和殿下一个屋子。”
古人把女子身上来葵水视为污秽,觉得这个日子与男人同房,会给丈夫带来霉运。所以一般稍稍讲究的人家,在这个日子里都会分外避讳。
太子早知人事,如意把话说到了这里,自然明白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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