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桃全身心地投入了“豆腐苏”的工程中。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城市女青年,她想起豆腐时,有两个印象:咪咪,盒装的脱脂豆腐!
至于豆腐是怎么从黄豆变成白嫩嫩的豆腐,她还能记得“石磨、黄豆、石灰水”三要素还托了她死宅的属性。因为宅,而且是个死宅,她没有必要是不出门的,包括旅行。当初公司集体活动组织去了某古镇,同事们就出来放风的犯人一样四处撒野,她懒洋洋地蹲点在吃晚饭的农家乐,看人做石磨豆腐,这才对怎么做豆腐有了个大概的印象。
步骤一,要先泡黄豆。
昨晚睡觉前,她已经泡了大约五斤黄豆。早上起来一看已经全部发胀了,五斤豆子泡了整整一陶罐。
傅石则在她的催促下,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安装了石磨,还根据她的要求特意安置在她坐着小凳子都推的高度。
她兴冲冲地坐下,拉动推杆:“嗯~唔~,好重!石头,你来!”
一炷香后换傅石上场,第一件事重新安置了石磨,让他坐在小凳子上拉磨实在是太憋屈了。
于是,一个上午过去了后小两口还没算开工!
往磨盘中间的孔里倒了豆子,然后转动磨盘,再随时加点水,豆浆就顺着留到了磨口下面接着的木桶里。
“豆浆出来了!”,何桃兴奋地抱住傅石的胳膊:“石头,咱有豆浆喝了!”
“豆浆?”,傅石看着桶里的不明液体:“媳妇,你折腾这么多就是为了做这个啊?”
“不止这个呢!”,何桃得意地扬扬眉:“这可是独家秘方,你就等着吃好吃的吧!”
傅石不说话了。贪嘴的小媳妇!一天到晚就会折腾吃的!罢了罢了,自己媳妇嘛,就得养得好好的,白白壮壮的,贪嘴就贪嘴吧!
傅石转着磨盘“吱吱嘎嘎”地终于磨完了五斤黄豆。何桃就拿出事先准备缝制的布袋,用之前买来缝里衣的白细棉布做成的双层袋,装了一半的豆浆装进去,然后挤压袋子。她压了两下觉得没劲,就让傅石接手。
“石头,你来,使劲压!”
“好的,媳妇!”
傅石就真的使了狠劲压,结果,“碰”一下,破袋了——小两口结结实实地洗了个豆浆浴。
半个时辰后,重装待发。这一次傅石温柔了点,终于才成功地将剩下的一半豆浆压制了,然后又往袋子里加了水,压榨出了第一次侥幸逃脱的豆汁,这才终于得了小半桶能做豆腐的豆浆。
因为不清楚点豆花时要放的石膏水的比例,何桃将豆浆分成了三分,多试几次。傅石生火添柴,何桃操着大勺站在灶前,先将豆浆倒进锅里煮,仔仔细细地把面上的泡沫打掉。煮得差不多了就用木勺子舀了石灰水均均匀匀地撒在水面上,豆浆就逐渐凝固成豆花,最后再用漏筛在上面压一压把豆角水压出来,豆花就成了。
何桃卡在了倒数第二个步骤。
毕竟是往吃的里面加石灰水,何桃担心这个量的问题,第一次只敢放了一点,得了一锅熟豆浆,第二锅稍稍放大了胆,多加了一小勺,得了一锅豆浆泡豆花,最后一锅才勉强算是成功地点出了豆花。
哪怕是试了三次,点出来的豆花卖相也不好——就跟一锅加了水的豆腐脑似得。根本不能用漏筛压,一压的话就劝成浆了。
她擦了擦额头上汗——煮饭什么的还真是门高深的学问!不过,我居然凭着记忆做这种,真是太了不起了!
“媳妇,这是啥?”,傅石看着沉醉到自我感动情绪中不能自拔的何桃:“能吃吗?”
何桃这才舀了一勺,漏掉豆角水,战战兢兢地放进嘴里,尝了一口:“嗯,豆花味有了!”
豆花算是做出来了,可是豆腐还尚需努力!要把豆花用布包起来放到容器里,然后用木板压,压制成型了,才算是豆腐。
“能吃吗?”,傅石张开嘴吃进何桃喂来的豆花。嗯,滑滑的,软软的,都不用牙咬,舌头一卷就可以直接吞进去了。
“怎么样?”,何桃狠兴奋地问:“好吃吗?”
傅石沉默了半晌,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回答说:“说不出来啥味道。”
“直接吃就是这样的,”,何桃推过来一碟酱油:“你蘸点调料试试!蛮好吃的!”
傅石开始了用筷子夹豆花的艰苦历程。因为何桃技术不到家,做出来的豆腐根本就不能用筷子夹,一夹就碎了,最后傅石很不爽地直接喝了一碟酱油拌豆腐,咸得他喝了一大瓢凉水。
这还只是开端,从这天气何桃就开始了跟黄豆较真的漫长历程,于是,在过年前这半个月里,大荒地傅家每天两顿的菜就是豆花、豆腐、豆腐脑轮番上阵。
傅石后来看到豆腐都要吐酸水了,实在受不了,第一次对何桃吼了:“能做点别的吗?!!!”
因为之前成老太的苦口婆心,何桃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去跟榕树村的村民们交流感情。在她做出了一锅还算能过眼的豆花后,她就拉着傅石端着大碗给熟识的人家送豆腐去了。
先去了村头成老太那儿,乐得老太太合不拢嘴,只说这东西好,最适合年纪大的、牙口不好的人!
她这么一说,何桃就想起了何家德高望重的太叔公何大梁。
傅石一时迈不出那道坎,死活不愿意去。估计村民们也一下子接受不了他,何桃想着就让他自己去二叔家送豆花,她则鼓足了勇气端着豆花去何家祖宅。
何家祖宅位于村子的东边,是一座两进的老宅子,算得上榕树村数一数二的豪宅了。何桃还没走进就听到里面吵杂的人声,走进了院门是大开的,院子里有不少人正围在一起。仔细再看,原来人群是围在张长案桌四周,桌上放着笔墨以及一厚叠裁剪好长条红纸。
何桃顿时明白了,这是村民们来太叔公家讨春联了!
一位白发长须的儒袍老者站在桌前,他手里握着大笔指着桌上刚写好的春联念到:“福旺财旺运道旺,家兴人兴事业兴,横批,喜气盈门!”
“好!”
围观的人整整齐齐地喝道,得了对联的喜滋滋地捧在手里,还没轮到就开始七嘴八舌地夸起来。
“喜气盈门!好兆头!”
“叔公的春联就是好!”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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