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深夜,秦鸿并没有在怡园休息。今日秦长毅所做的一切,都事先告诉过他,一旦得到消息,就要马上行动。所谓兵贵神速,要抢在敌人动手之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次的事,未免有些太微妙,幕后主脑和整个杀死穆有昔的体系,秦鸿和秦长毅压根是心知肚明的。但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也没有绝对的势力可以扳倒郑裕雍!
这并不奇怪,想要对付七大家之一的嫡系二老爷,那需要动用的力量是极大的。绝不是现在的秦鸿就能做到的。如果他能做到,那还要选什么继承人?老爷子直接就会把他留在洛京悉心栽培了。秦永就只能在一旁羡慕妒忌恨。
牢头已经被提出大牢,在解琨等人的严密保护之下。除了防止他被人杀死,也防止他有自杀的意图。只要过了这一夜,他是死是活都不要紧!可绝不能像穆有昔那样,不知怎么回事就死掉。
张世坤却没有到刺史衙门,他或许是知道自己离进大牢已经不远了。主动派人给秦鸿送了一封信,说的言语十分憋屈,想要在山阴县最好的舟船上大吃一顿,好好度过个温柔乡,再到刺史衙门自首,哪怕秦鸿派人来看着他,他是绝不会逃跑的,只想再逍遥快活一下,为接下来几年的牢狱生活,留下一晚旖旎的回忆。
秦鸿并没有打扰他寻花问柳的意思,也没有派人来监视他,而是自己带了四名随从,来到了泛水坞。这儿是山阴县的夜市,好几艘华丽宽敞的大船,灯火通明。来这儿寻huan作乐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其中一艘画舫,便是张世坤所在的船了。
秦鸿带着那四名随从上了船,他们都是乔装打扮,看起来只像个富贵公子而已。可泛水坞什么都少,就是有钱人不少。区区一个富贵哥儿,姑娘们都看麻木了。老bao依然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再叫女孩们伺候着,送上酒水,供秦鸿等人享用。
“少爷,咱们来这儿干嘛啊?”一名随从低声道:“鸿少您还不如回去休息,我们待会儿把张世坤带回去就好了。”
秦鸿摇头道:“这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要是不亲眼看着,心里还有些不踏实。现在,他在下舱寻huan作乐,我们在上边饮酒,放松一下。倒也不坏!”
秦鸿还觉得,想要在一个官僚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集体活动是少不了的。以后自己混起来,总不能吃饭就去珍肴阁,烧烤就到怡园。先体会一下山阴县的娱乐场所,将来想要和同僚们欢乐一番,那就方便了。
角落里,五个男子的目光悄然落在秦鸿身上。其中一人正是刘钊,他没有赶到曹府,而是亲自来到泛水坞,看着张世坤死,他才会放心。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会在这里遇到秦鸿。
“那个男人……”刘钊侧着头,用筷子朝秦鸿的方向一指:“就是秦鸿,他来到山阴县,嚣张的不得了。这次,我爹让你们出手,杀了张世坤,其实罪魁祸首就是秦鸿。要不是他……我爹的司州不是稳稳当当的到手吗?”
“少爷……”
“乔老三,你到下舱去杀张世坤。他现在脱光了在女人身上忙活,又不会武功。对你根本不在话下!”刘钊冷冷的说道:“杀的干净利落点,别留下什么把柄。”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秦鸿身边有个用刀高手,居然现在不在此地。这是老天给的机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们三个,寻机会,杀了他。”
那三个人似乎手头沾惹了许多人命,即便是刺史,也没有吓到他们。反而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斯文的秦鸿,冷笑答应。
秦鸿和身边坐着的随从闲聊了许久,喝着酒依然感觉口干舌燥,索性放下杯子,向身边人抱歉,起身往船舱外走去。
夜色里,水面上银光闪闪,那是天上的星空倒影在水中,迷离的星光让水波显得格外迷人。秦鸿深深的吸了口气,让那股略带清凉的空气顺通胸腹,似乎这一口气就能把喝到肚子里的酒精尽数排除。
他就随意站在船尾,四周没人,和繁华的船舱一比,这儿的宁静让人惬意无比。
一阵细碎的脚步打乱了船尾的宁静。秦鸿转身望去,只见三名彪悍健壮的男子,歪歪扭扭的向船尾走来,其中一人仿佛急不可耐,手掌反握在腰带上。
秦鸿忍不住有些好笑,船这么大,里边肯定有小便的地方。这些人看身形打扮有些粗鲁,只怕是外地来的镖行汉子之类,走江湖习惯了,根本懒得去找茅房。既然是在船上,肯定是想直接对着水面排泄。秦鸿可没兴趣看三个男人比赛谁尿的更远,便举步离开,路过三人身边,侧身想要走过。
当当当,几声清越的撞击之声,秦鸿一脚刚刚要落地,忽然觉得脚底一疼,他反应极快,立刻收回脚掌。几枚闪烁着寒光的刺马钉,乱七八糟的落在船板上。这刺马钉,每一面都是三棱形,怎么落,都有一根尖钉朝天而起。
若是在战场上,奔驰的战马一脚踏上,就连蹄铁也挡不住锋利的尖钉,要不是秦鸿一脚收的快,此刻脚掌只怕已经被洞穿。
秦鸿左脚往后退了一步,浓眉微皱,双手在袖中已捏成了拳头。他上辈子的本事,倒还没有拉下,万事提防着好!
“呦,差点伤到这位公子爷?”左侧汉子醉眼惺忪的看着秦鸿,脸上满是抱歉之意,连声道:“公子千万别见怪,我这口袋里装几枚刺马钉是这么多年的习惯。偏偏刚才摇摇晃晃,掉了出来。刺伤公子的脚没?”
话音刚落,他左脚踏前,一点酒意都不再有,扎实的钉在秦鸿两脚之间,右脚一错,竟然是要把秦鸿的左脚夹在当中。
这些汉子厮杀少说也有几十场,多年习武,他们知道人体哪些位置十分脆弱,又不至于伤了性命。
秦鸿也知道,他的目标就是左脚脚踝,这个位置要是被那名汉子双脚夹住,以他多年习武的力量,双脚一搓,踝骨必然断裂。
“你喝多了!”秦鸿面无表情的说道,左腿陡然提起,左膝硬生生撞击在那名汉子的膝盖上。隔着皮肉,两块膝盖骨依然发出令人牙酸骨寒的沉闷响声。没等那汉子的手掌搭住肩膀,秦鸿身躯一扭,右手闪电般的在他腰背一点。那名汉子本来就作势前扑,他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公子居然还有这一手,身不由己之下,被秦鸿借助他的力量一推,跌跌撞撞竟然真的像一名醉汉,跌入水中。
‘噗通’一声,水面溅起偌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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