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相信我会与你交好?”我的语气有些淡薄,声音里透出丝丝冷意。
“直觉。”
他又喝了一口酒,脸色却依然有些苍白。
“宁先生这样爽快的人恐怕因为直觉要吃亏了。”我的胃突然一抽搐,有些难受,我强按下胃里的不适,抬起头向他微笑,继续说道,“我这样的人并不适合深交。”
“我相信我的直觉。”
他自信地说道。
我额头上冒出些许冷汗,我轻哼一声,端起旁边的热茶,缓缓喝了一口,可是却依旧没能缓解这种不适。
“宁先生,不好意思,我先去一趟洗手间。”我矜持地微笑着向他道歉。
我慌忙地奔去洗手间,推开其中一扇门,打开马桶盖,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弯着腰想要呕吐,可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从我的胃到我的肺到我的喉咙,无一例外地难受,如同一块石头堵住了我的身体。
额上的冷汗一颗接着一颗,我的手有些颤抖地扶在马桶盖上。
有人在敲门,或许是在外面等了太久了,有些不耐烦。
我抽出纸巾拭了拭嘴角,捂着胃,勉强站起来,颤悠悠地打开门。
我站在厕所里的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憔悴的女人的脸,从包里取出粉底扑在脸上,又拿出口红,认真地画在唇上。
我拎起包包,深吸一口气,回到了包间。
一进包间,就看见宁立言背对着我安静地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高贵,一副恬淡的画面就这样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到他的身旁,找来一把椅子,与他一同坐着。
“你看那边的夕阳,”他突然开口,指着不远处那轮摇摇欲坠的夕阳。
“夕阳是血红的,可是又是温暖的,可这样一对矛盾却能安和地存在于一个矛盾体中。”他继续说道。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宁先生以前是艺术家?”
“不,我只是学过绘画而已,比一般人敏感一些。”
宁立言转过头来看着我,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我,没有微笑,没有表情,他一双眸子是墨黑的,如同一块吸铁石,像是要把人深深地吸进去。
“赵臻臻,你的眼睛出卖了你,你是有心的,只是把它藏了起来。”他的眸子有细碎的光芒在闪烁。
我的心‘怦怦’一跳,他的话如同一把利刃,揭开了我全部的伪装,我盯着他的眼睛,良久,我听见我平稳的声音,“我想我开始相信你的直觉了。”
我伸出左手,他伸出右手,我们正式地握了一次手,他的手很温暖,可我却有种寒意袭人的错觉。我想,或许是夜已经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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