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木门,上面嵌着菱形的玻璃,隔着玻璃终于看清了彼此现在的容颜,还有对方眼睛里闪烁的情绪,以及对方眸光里自己拿失神的模样。
头顶突然传来鸟叫的声音,两人同时往上看,原来是时钟报时,一只鸟机械地走了出来,“咕咕咯咯”的叫着,然后再机械地退回到格子里。
她的眼睛里有光闪过,然后低下头,慢慢地看着自己的手去推面前的门,一点一点地将它推开。他的心在跟着最舒服的节拍跳跃,那门也随着节奏逐渐打开,他看到了她的脚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然后是一身很严肃的黑色西装,最后终于能在空气里闻到她脸上的气息了,她的皮肤还是那么白皙洁净,像祁连山的雪一样没有一丝瑕疵,眼睫毛还是弯弯往上翘着,带着点和她性格不太一样的小小的俏皮,只是眼神很冷,那会跟着玻璃看到的或许是错觉,真如他所料,她是不愿见他的。
她连头发都剪短了,齐耳的沙宣头,取代了原来飘逸的长发,难道是借此来宣誓她的蜕变?而她的装束异常严肃得让人望而生畏,她从前也喜欢素净的打扮,可是何曾如此凝重?
六年不见,事过境迁,物非人亦非。
他感到心痛。
可是接着她突然笑了,然后淡淡地说:“戴暮熙。”
他说:“魏雨叚。”
两人均是一怔,他们想过太多次再次见面第一句会说什么,甚至无数遍在脑海里演练,每次都将语言用到极致,或讽刺挖苦,或诉相思之苦,亦或谈论孩子的抚养问题,可是谁都没能想到,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将相似的场景重新搬上生活的舞台。谁都没想过六年后还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更没想到,还会以同样的方式问候。
生活总是这么滑稽,又是如此残酷,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中。
而命运的悲欢离合,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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