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岩对他的态度突然间来了个360度大转弯,异常的冷漠,除了吃饭穿衣洗澡,其他时间对他完全视若无睹。他又突然想起来去那家四川菜馆之前瑾岩的情绪就有些奇怪,难道,就因为他不会做饭?
这还真是让他为难,不过狠一狠心也算豁出去了,他今天还就下厨了。
一大早起来,在厨房捣鼓了半个小时,却愣是没有头绪。别说厨房里没有食材和调味料,就是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用。老妈的拿手菜太多了,可他也只会尝,哪里还去琢磨是怎么做出来的。
现在能想起来的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好像不是老妈做的,而是大学时候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她给他做的蒸蛋和土豆炖鸡肉,那蒸蛋据她自己说太淡了,没做好,但他当时心里是甜的,所以吃着倍有味儿。而那碗鸡肉,是真的好吃,那味道至今仍遗留在舌尖,氤氲着青春与爱的醇香。
就决定做这个了,趁瑾岩还睡着,他忙到楼下不远的超市里买东西,去之前又在网上搜了一下这道浓汤的北方做法和所需食材,把信息输到手机里,作为购买指导。
千年一次逛超市,买菜却用了半个小时就搞定了,因为他永远不问别的,只拿最贵的。这天天气格外晴朗,天也热得格外了得,他回到家已是一身臭汗。洗了澡出来瑾岩还在他卧室里睡觉,看了两眼,他就忙回到厨房。
肉买的是切好的,只用切菜,拿着刀横竖比划了一下,还是不知道从何下手,索性就随便切了,蒜太小,不好切,就一切两半。切好后都放在一个盆子里,就将尘封已久的炖锅拿出来,开了盖子洗刷了一番,倒了水插上电就开始放东西,
做法上说要开始先把鸡肉腌制,但这对他来说简直不如让他去学阿拉伯语,这一步他放弃。而本来要先在压力锅里将鸡肉炒熟,入味之后再放在炖锅里加水,这对他来说也无异于登天,索性直接放在锅里煮吧。先煮鸡肉,等到红色鲜滑的肉变成白色,他才将其他菜放进去,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最后放作料,边尝边放,自己再尝尝,咦?觉得还不错诶。满头的大汗,浑身也非常热,但他在这燥热中却感觉到了内心的爽快,平生第一次做饭,竟然比比赛拿了第一名,工作得到赏识加薪升职更让他满足。
等到鸡肉完全熟了之后,他关了开关。一转头,却发现瑾岩正站在厨房的门外面,透过玻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满身热汗的他。
他把门打开透气,瑾岩瞅了瞅厨房里杂乱无章的锅碗瓢盆,眼睛里就已经明白了。等到他把鸡肉端到餐桌上,瑾岩的一双眼睛似乎还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只是不过一会的功夫,又恢复了冷静,问他:“爸爸,你做的能吃么?”
这孩子,还没吃饭就能让他噎死。他耐心地笑着说:“能吃啊,怎么不能吃?爸爸做的保准好吃。”
其实他也不确定瑾岩会否真的喜欢他做的味道,虽然他心里颇自得自己第一次做饭,这味道还真不赖。但不管怎样,他第一次做饭,是做给这家伙吃的,还是在他生日这天,仿佛完成一个自己满心期待的使命和责任,他心里是异常满足的。
“生日快乐。”
瑾岩的表情不再那么僵硬了,拿起筷子认真地拨拉着碗里的东西,甜甜地说了声:“谢谢爸爸。”
他认真地观察着瑾岩的动作和表情,汤有些烫,瑾岩吃得很慢很小心,但是嘴巴吧唧吧唧得很响,吃得很认真,一口一口地,吃得很香。他心里竟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这好像那场偶尔会在半夜突然袭来的梦,他想见到的,他想抓住的,一直都是空的,却在这一刻,忽然之间梦想成真了。
他自己也吃着,自然不是她当初做的味道,也和那个味道无法相提并论,可是意义却是超乎寻常的重大。
这个早餐,他们喝着鸡汤吃着鸡肉,两个人都吃的很饱足,瑾岩吃完后拍拍肚皮,笑着说:“爸爸,真好吃。”
外面的太阳格外明媚,在瑾岩的头顶上方炫目地盛放着光亮,那璀璨却丝毫抵不上眼前这张笑脸的一口白牙。
今天上午要去所里忙点事情,他打算下午请假带瑾岩出去玩。要走的时候瑾岩忽然跑回自己的房间,将手机拿了出来握在手心里。他不说,戴暮熙也不做声,只带着他去王婆隔壁一家文具店买了个小包,将手机放在里面,给他背在背上。
要走的时候,瑾岩忽然跑出来对他说:“爸爸,今天我生日,我要给妈妈打个电话。”
“好啊,你打吧。爸爸回来带你出去玩。”
“嗯。”
中午的时候又下了场雷阵雨,中午饭他没有去吃,而是一直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外面冲刷着整个世界的大雨,隔着玻璃和雨雾看那已融入迷茫的万象,在想瑾岩会不会感到害怕,躲到王婆店里的里边床上,看着这瓢泼的雨势,会想到他,还是她?
一个人的头鬼鬼祟祟地在门口探进去,又缩出去,然后再缩进来。
他还没张口说什么,人就进来了。
刚在开会的时候挨了王真琳一顿批,看样子情绪还没有和缓,一脸极度郁闷的样子。他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等着他自己开口。
他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一座,靠到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叹了口气,说:“她又拒绝我了。”
额,这货,感情不是因为工作的事情。
他问:“那你还要坚持吗?”
小何眯眼看着他,眉毛微微挑起,表情饶有意味,说:“她那意思不嫁给你誓不罢休。”
他也对上他的眼睛,眸光很深很暗,却像两块磁力极强的磁铁,将对方深深地吸住,相比于眼神的挑衅,他的声音则是极为友善:“我不可能娶她的。”
说完手一摆,“退朝,我要休息会。”
小何索然无味,嘴角一扯,扯出一个笑来,站起来要走,又忽然说:“王真琳要和她老公闹离婚呢。”
他内心难免无奈,说:“他们两个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可以理解吧。”
“嗯,好像总是因为你。”
“那是她的事情。”
“她要是亲耳听到的话又要在你胸口娇嗔地拍几下了,不是,这回怕要真的恼了。”
戴暮熙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平静的目光里往往能折射出更多的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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