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张她的照片。
照片有些发旧,校园的景色透过照片看来像是融入了历史里,带着过去的陈黄沉静的味道,而她在照片里,却依旧是鲜活的朝气的明媚的,将青春永恒地定格在那里。
瑾岩忽然出现在了他身后,一声“爸爸”将他猛然从怔忪中拉回来,他再看看面前的小孩,还是没能找到一点儿她的痕迹。鼻子,鼻子都很挺秀,似乎比较像,皮肤白净,也随她。可是除了这些呢?
他将照片拿到瑾岩面前,观察他的表情。这孩子只对照片看了两眼,却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而是很纳闷地问道:“这是谁啊?”
他忽然很想揍这孩子,然后反问一句:“这是谁你都不知道?你这五年是怎么长大的?”
接着自己还是从这无名奇怪的怒火里清醒过来,这件事情,要么自己被戏弄亦或讹诈了,要么这孩子就是成心来气他的,或者这里也有那个人的成分。总之是让他全身奇痒无比,却只能隔靴搔痒,这痒就逐渐蔓延到心里成为心里的一个梗塞,让他难受,让他郁闷。
他不再说话,沉默地将盒子收好放回到柜子下方,然后站起来往外走。
“爸爸,其实我见到你可高兴了。因为你是我爸爸。”
瑾岩的声音小小地从后面传来,带着几分忐忑的颤音。
他不做声,依旧往前走,右手边过去又是卧室,进去后又将自己扔到床上,努力平复自己躁动难安的情绪。
瑾岩趴在门口,看着他很小心地问:“爸爸你生气了?”
他略显烦躁地叹了口气,“不要说话。”
这孩子不言语了,跑到客厅坐了下来。
光透过乌云照到玻璃上,明晃晃地射到他紧闭的眼睛上,刺得眼睛发白。肚子开始咕咕的叫,他才意识到到时间已经不早了,饭还没吃。懒散缓慢地起来,走出卧室,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小小地蜷缩在那里,呼呼地沉睡着。
他才深觉大意,竟然就在这片刻的时间忘了早上这份突如其来的“礼物”,还有那个迷离神秘让他惊讶错愕又心神不宁的昔日恋人。
他慢慢走过去,瑾岩并没有知觉,微张着嘴睡得正酣,他的五官很小巧,像是雕刻在脸上的一个个精美的艺术品,秀质可观。而此刻全身沉浸在睡梦中,少了清醒时古怪而谨慎的神气,现在整个人都是毫无戒备的憨态可掬的样子。
戴暮熙承认,这样子他喜欢。
轻轻将瑾岩抱起来,不幸他还是醒了。眼睛迷糊地睁开,却在一瞬间清醒了,张嘴叫了声“爸爸”,一下子将他抱住了。
这一声爸爸很有分量,松了松孩子的手,他得考虑一路辛苦奔波下来孩子的温饱问题。小区楼下餐厅不多,他平常都是到外面吃或者叫外卖。外面有家早茶酒馆,早上的一笼小笼包味道相当不错。
这孩子看样子早就饿了,一说吃饭就拍手叫好,还拍拍他的肚子说他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戴暮熙忽然很想问老妈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语言有没有这么丰富,还有有没有这么一脸贼精贼精的样子。
到了餐厅,坐下来,瑾岩的问题又来了,嘀咕着说:“早茶,爸爸,我们吃早饭还要喝茶啊?”
“这只是这里的一种文化,小孩子吃饭就可以了。”
“吃饭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有茶水?”
“吃饭喝茶,一种生活习惯,吃饭是主要的。”
“吃饭就是吃饭嘛,那为什么叫喝早茶?”
小笼包在瑾岩面前腾起一团白烟,迷雾中瑾岩的眼睛依旧充满好奇地看着他。他指了指他面前的包子,下命令说:“瑾岩,吃饭。”
这孩子安静下来,艰难而又着急地吃起这热气腾腾的包子。
戴暮熙又耐心地解释道:“早茶是包罗万象的,可以搭配各种早点一起,当我们说喝早茶的时候,其实就是吃饭。”
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没,嘴里还含着包子,含糊地说:“这个世界好复杂。”
嗯,你也不简单。戴暮熙心里附和道。
回去的路上,他问:“好吃吗?”
稚嫩的童音轻快地回答说:“好吃。”
到家后,他安排瑾岩补觉,坐了一晚上的飞机,也难得他的精神能这么好。他回想一下自己小时候,顿觉自愧弗如。
客房的东西都很齐全,床单被罩都是崭新崭新的,将瑾岩的那个小背包连带着他一起送进去,这孩子倒是听话,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好好睡,两只眼睛总是盯着他看。
他坐下来,面对瑾岩那闪烁迷离的眼神,问:“瑾岩,怎么知道我就是你爸爸的?”
“你不是爸爸,谁是爸爸?”瑾岩很觉奇怪地问道,又说:“妈妈说了,不认识自己的爸爸,那就白活了,她还说连自己儿子都不认识的人,是最无能的。”
戴暮熙得抚着胸口,今天已经中枪无数,不知哪一枪就能打到胸口上。
只是面对孩子,他的问题千百个,却不知道从哪个问起,想了想,说:“所以瑾岩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爸爸长什么样子了?”
“是呀,家里有爸爸的照片的。”
他有些愣住了,只是瑾岩没有注意到,而是又问:“爸爸,你明天干嘛?”
“明天上班,”
“我跟你去上班。”
哦,要跟他去上班,那么,问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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