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湾紧靠海边,除去外出打工的村民,剩下的几乎都是靠出海打渔为生的渔民,村里人还算富裕,祠堂修得像模像样,有着典型的闽粤建筑风格。
祠堂门口有两棵巨大的榕树,不知道生长了几百年,看起来茂密繁盛,一行人走近祠堂,果果刚要跨进去,就有村民来阻拦。
“外人不能进祠堂。”
民警呵斥那个人,“谁说不能进,这是部队上的领导。”那人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人拉住了。他们生活在蔽塞的村庄,可并不代表什么见识都没有,郭赟肩章上的军衔在他们看来可是大得吓人,更何况他们还带了人来。
果果一走进祠堂,就看到被五花大绑的绣云嫂向天跪在天井里,心顿时揪了起来,可她没法顾及,她更担心6诚睿此时的处境。
“快把人松开,滥用私刑,这成何体统。”郭赟一声令下,后面的战士们跟上来,解开绣云嫂身上的绳子,又脱掉军装披在她身上。
在场的村民虽然多,却没人敢上前,军人是不能惹的,尤其是郭赟这样的大官,他们都知道。
果果已经跑到祠堂里,看到同样被绑起来的6诚睿,见他脸上有轻伤,衬衣也被撕破一大片,顿时心疼不已。
6诚睿也看到她也傅桐一前一后进来,对自己的狼狈之态被他俩看到而深感耻辱,转过脸去。
哪知道,果果并不介意,她走上前去,随手执起自己连衣裙的裙角,轻轻擦拭他鼻子上和嘴角的血污,温柔的轻抚着他的脸,用目光告诉他,她相信他没有错。
“你伤着了吗?”
“没有。”
“那就好。”果果的声音轻轻地,把脸贴了贴他的脸,安慰他,“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
她知道,6诚睿此时一定委屈极了,想他堂堂的海军6战队大队长,身手敏捷、擒拿格斗更是不在话下,却因为不能和老百姓动手,就要受这样的窝囊气,只怕他活了这二十多年,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纪康和另外一个战士走过去替6诚睿松开绑在身上的绳子,6诚睿站了起来,无声的把果果搂在怀里抱紧了,此时此刻,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把她从他怀里夺走。
傅桐站在一旁,怒火中烧,但见6诚睿神情狼狈,强忍着没有说话。
这时候,有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铁锹,带了一帮人进来,向郭赟等人道:“你们来得正好,首长,你给评评理,你们部队上这个人到我们村里来勾引良家妇女,让我们给逮住了,你们要是不处分他,我们没法向杨川的在天之灵交代。”
对方虽人多势众,见惯了大场面的郭赟却也是镇定自若,“据我所知,事情并不像你们说得那样,我们这位军官是杨川的战友,他到碧水湾是来看望战友遗孀。”
“那他俩大白天的在屋里说话怎么把门给关了,我们好多人都看见了。”中年男人一口咬定6诚睿和绣云嫂之间有不正当关系。
他身后的村民们跟着起哄,众人七嘴八舌,说经常看到6诚睿来找绣云嫂,又说绣云嫂孤身一人带着儿子,跟村里人也不怎么来往,却没想到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陈水发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不要再陷害好人了,明明是你整天到我家说些风言风语,欺负我孤儿寡母在先……你不得好死……”绣云嫂听到众人一味指责她和6诚睿,开口大骂。
她也受了点伤,原本被两个战士架着,情绪一激动,就要扑过去和为首那个叫陈水发的男人厮打,被战士们拉住了。
傅桐早已想起来,这个人他和果果都见过,正是那天他和果果到碧水湾来找绣云嫂,从她家离开时在村口遇到的那个猥琐男人。
“我有照片可以作证,绣云嫂说的都是真的。”傅桐拿出手机,把之前自己拍的陈水发去绣云嫂家的照片点开给众人看。
陈水发的精神有瞬间的萎顿,随即强词夺理,声称自己作为村干部,是去贫困户家里帮扶,不存在骚扰绣云嫂的事。
人群里又是闹哄哄一片争吵,郭赟听得头疼,挥手示意众人噤声,“这样吧,我们先把人带回去,查问清楚之后,会给村里人一个交代。另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现成的派出所,你们有事要先报警,而不是把人绑了私设公堂,这是违法的。”
这番话威严而掷地有声,陈水发和村民们纵然不情愿,也只能看着他们把6诚睿和绣云嫂带走,来的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他们不敢造次。
上车的时候,傅桐本想带着果果坐另一辆车,哪知道,果果一心只想着6诚睿,跟着他就上了郭赟那辆车的后座,傅桐反而只能坐在副驾驶的位子。
车上,6诚睿向众人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叫陈水发的人,仗着是碧水湾大姓陈姓家族的族长,一直以来把持着村里的大小事情。此人一向喜欢沾花惹草,以前有个凶悍的老婆管着,还能收敛一点,老婆得病去世这两年,他便如鱼得水,在村里胡作非为。
绣云嫂是外乡人,又是寡妇,跟村里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在农村地方,家里没有了当家做主的男人,孤儿寡母就容易吃亏。
陈水发没少仗着自己在村里的权势占绣云嫂的便宜,隔三差五,不是上门骚扰,就是在她外出赶海的路上拦截调戏。
好在杨川的父亲性情耿直,这么多年在村里很有威望,陈水发碍着老爷子在,倒也不敢鲁莽,再加上绣云嫂脾气刚烈,经常跟他发生言语冲突,好几次甚至拿着菜刀追着他砍,才把他给赶走。
这半年来,杨川父亲中风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陈水发自以为得了机会,变本加厉的找上门来调戏绣云嫂,绣云嫂忍无可忍,才会打电话向6诚睿求助。
“今天中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赟问。
6诚睿道:“村里有户人家办喜事,请了村民去喝喜酒,陈水发喝多了,跑到绣云嫂家撒泼,想□□她,绣云嫂和他扭打的过程里把他的手给咬了,他发野把绣云嫂打了一顿,要不是东东放学回来拿着擀面杖打他,会闹出什么还不好说。”
郭赟道:“所以绣云嫂就打电话给你了?因为害怕对方再来找她麻烦?”
“是的,我来的时候看到她家里乱得不成样子,便跟她一起收拾,想把她和东东先带回基地找个住处安置,哪知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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