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性子王靛也是清楚的,如果没有阮秀夹缠进中间,那么她或者会不甘不愿的嫁给安修之,再加上婆婆原先对她的成见,如此一来,如今那日子又岂能如现在这般的如意。
所以说,这里面真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本来她以为跟阮秀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没想到阿黛进京,安修之中举,她如今也跟着进京了。
而更没想到的是,曾经在钱塘风光的阮家说倒就倒了,而且倒的如此凄惨。
“阮三先生发配边城,阮秀倒没什么,跟她娘亲带着几个弟妹在南城生活。”阿黛回道。至于阮秀有可能成为高二公子的妾室之事,阿黛倒也不急着说。
“哦。”王靛点点头。另一边,安修之拉着王成在一边低声说话,显然打听的也是阮先生的事情。
虽说阮先生对于安修之不满意,实际上已不认安修之这个学生了。但这时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阮子安可以不顾师徒情份,但安修之却不能不讲,这是大义所在。
正说着,城门口却是一阵吆喝。
“闪开,闪开,别挡着道。”城门内走出一群人来
众人回头一看,正是阮三爷,阮复年等人被押解着出京。
一边进城,一边出城,就这么当头遇上了,而陪着阮三爷等人出来的还有阮三夫人和阮秀,显然是来送人的。
此时一相对,众人都愣了一下。
“见过先生,夫人。”安修之先一步上前朝着阮子安行礼道,随后是宁采臣和颜生等人,都上前一一行礼。
阮子安也曾是同文书院的先生,说起来,宁采臣和颜生也是他的学生。只不过同安修之这种正式拜师的是两样的。
阮子安现在早不是以前的风光了,不过在学生面前还及力维持着体面,这会儿挺直着腰杆冲着几人点点头:“你们这是进京准备参加会试吧?”
“是的,先生。”几人点头。
“好好努力。”阮子安说着,然后冲着解差挥了挥手,示意起程了。
“等等,先生。”安修之说着,便冲到一边的茶摊上,买了几碗热茶,端了过来道:“以茶代酒,先生一路保重,阳光总在风雨后。”
“好,好,以前是先生眼光浅薄了。”阮子安有些哽咽了连连点头,端起一碗茶,一饮而尽。
别看安修之敬的这碗酒,阮子安在京城的学生也是不少的,可阮家出事,又有哪一个来探望过他?更别说,他今日押解,除了娘子和女儿,学生之中,又有谁来相送过?
大多学生正忙着跟他划清界线呢。
倒是这安修之,一个他本就不认的学生,如今以茶代酒为他送行,做的是师徒本分。
活了四十年,到如今才算看明白一些东西。
喝完茶,阮了安将碗重重的砸在地上:“好了,茶我喝了,从此刻起,你不在是我的学生了,好自为之。”
说完,阮子安冲着解差挥了挥手:“走了。”
一边阮夫人哭倒在阮秀的怀里。
“起程喽……”解差吆喝着,一行人渐行渐远,远处,大雪之下,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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