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秦水瑶会生气,墨如做好了准备。可秦水瑶的举动是在出乎她意料。
秦水瑶面色平静,可也并不难看出她的忧伤。
她问:“如儿,你对太子,可是真心?”
墨如一愣,才反应过来秦水瑶说的话是说她对太子倾力相助的事情。她道:“我对太子是否真心,又于娘娘何干?”
话虽这么说,可又怎么会没有关系呢?秦皇后,正是寒王顾子寒的母妃,只因太子的母妃齐皇后香消玉损,秦皇后才得以当上皇后。如今墨如帮助太子,自然是对秦水瑶母子不利的。
秦水瑶面上流露出哀凉的神色,声音也有些颤抖:“如儿,你这又是何苦?总逼着自己去做一些不该你来做的事情……”
墨如又一愣,咬牙,冷声道:“娘娘有话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墨如又何尝不知道秦水瑶待她是真心的,可她所要完成的事情,不允许她参入任何私人情感,不允许她对任何人有依赖,她需要扫除一切羁绊。
这一次,换秦水瑶愣了。
墨如清楚地看见,秦水瑶整个人都在颤抖,眸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墨如是在和她划清界限吗?
想了想,或许是觉得都经历了这么多东西,也没必要太拖泥带水的,她只不过是希望墨如过得好一点罢了,便道:“如儿为何不考虑一下寒儿?”
墨如不语,说真的,她对这件事情呢不大感兴趣。
秦水瑶依旧那么殷切:“如儿,寒儿待你,那是没得说的,再说了,你们几个一起长大,你定然也知道,太子心仪的人不是你,那你们又何必自己找罪受呢?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如儿,你再好好想想……”
秦水瑶说的东西,墨如自然都有想到,可惜,这一次不仅仅是感情的问题,她与太子的交易,才是首先要考虑的。
墨如往外看了看天,道:“天色有些晚了,想必皇后娘娘也乏了,墨如惊扰了娘娘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娘娘凤体,还是不要过度劳累的好。墨如在这里告个罪,先行退下了。”
天色,是有些晚了。不知何时,天际,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
墨如要走,秦水瑶又怎么敢拦?
挤出一缕苦涩的笑意,道:“如儿不说本宫还忘了,那如儿也快些回去歇息吧。”
墨如起身,正准备退出去,忽道:“都说美人含愁别有一番风韵,可皇后娘娘也要注意身体呀。”
说完,退了出去,唤了染嘉媚,兀自离开了。
宫门口,早已有染悠月准备好的马车。
宫中,秦水瑶瘫坐在凤榻上,有些绝望,看来,争斗之事,无可避免了,说到底,太子与寒儿,都无法得到幸福吗?
或许是龄大了,不下像从前一样锋芒毕露,竟也变成了这样……
秦水瑶叹息着摇了摇头,唤了宫女,歇息了……
马车在摇晃,染嘉媚看墨如的眼神,何其深邃。
回到家,天已经全黑下来了。
墨如只让柳莺儿跟着她,服侍她睡下。
夜深,人寂。
黑暗中,墨如感觉到有火光。然而她并没有睁眼,只懒懒道:“你又来作甚。”
染嘉媚璀然一笑,紧接着,墨如感觉到有一双冰冰凉凉的手划过她的脸颊,最终,替她取下了那一层薄薄的白纱。
许久,墨如耳边都萦绕着染嘉媚充满笑意的声音:“明明是不放心,却还是那么倔。”
墨如抿唇,不答话。
染嘉媚继续着她的话:“若是放心,怎会连白纱都未曾卸下就睡了。”
听着染嘉媚戏谑的话语,不知怎的,墨如心中就生起了一股无名火,她无比烦躁,甚至是失态地朝染嘉媚吼道:“与你何干!”
对于墨如的怒火,染嘉媚却是平静异常,只轻声道:“你最近状态都不太好,太子殿下很担心,说明天要亲自过来看你。今天秦皇后说的话,你不必往心里去。”
说完,退了出去。
太子明天,会来看她么……
墨如翻身,睁眼,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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