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射入，她揉了揉眼睛，睁开，看见的便是侍女的一张笑脸：“小姐您醒了，来，我为小姐沐浴更衣。”
静静地，在水中清洗自己的身体，然后，让侍女帮自己穿上衣服，在铜镜前梳好头发，插上发饰，戴上耳坠，最后，蒙上那一层白纱。侍女端起放着换下衣裙的托盘，正欲出去，却听她唤道：“嘉儿。”
“在，小姐有什么吩咐？”她注视着墨如的眼睛。
“没什么，你去吧。”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墨如拽紧了拳头，染嘉媚，不过是一场戏，你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
举起左手，手背上，也有几圈白纱，而白纱所掩盖的，是一个约定，一个奇怪的印记。
“小姐，今天的早膳是银耳莲子羹，早膳过后白海辰小姐会过来与小姐一同练习弹唱，下午要到寒王府去与王爷商谈要事。”看着她吃东西，染嘉媚一如既往地罗列着安排。
“晚上呢？”放下手中的碗，接过染嘉媚递来的手绢，轻轻拭去嘴角的水迹，问道。
“晚上吗？”染嘉媚接过墨如递回来的手绢，想了想，笑道：“尚未安排。”
没有答话，直接起身，走出了屋子，染嘉媚看着她的身影，微微一笑，对立在门边的一个侍女道：“筱璃姑娘，那么这里就拜托你了。”
“是。”林筱璃听了，轻轻地应了一句，走到桌边开始收拾。
染嘉媚看了看墨如离开的方向，笑意更浓了些，跟了上去。
林筱璃擦着桌子，收拾好碗筷，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嘴角也勾起了一丝弧度。
……
听着染悠月的通报，染嘉媚与墨如说了声，便走过花园，穿过弄堂与前厅，来到大门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笑容，开了门，笑道：“海辰小姐这么早就到了呢。素韵姑娘早。”与白海辰说话的同时还不忘跟白海辰身后的童素韵道声早安，这是墨家大门内最起码的礼仪。
童素韵笑了笑，道：“嘉媚姑娘早呢。我们小姐呀就心心念念地要到这里来。”童素韵看白海辰的眼神，是宠溺呢。
“素韵！”白海辰微恼，瞪了童素韵一眼，仍不忘向染嘉媚笑问：“嘉媚姑娘，墨如呢？”
“请海辰小姐随嘉媚前来，我家小姐已在听琴阁恭候多时。”说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就有劳嘉媚姑娘了。”白海辰道。
染嘉媚粲然一笑，在前方领路。白海辰对于墨如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况且，白家的势力不弱，必须争取，因此，对待白海辰小姐，不能怠慢。
“墨如！”
听到身后那熟悉的声音激动的喊声，墨如在心中暗叫不好，结果还是因为来不及躲开，只感觉到一阵冲力，下一秒已经摔在了地上，身上是满脸歉意的白海辰。
愣了好一会儿，童素韵才手忙脚乱地将白海辰从墨如身上拉起来，一边小声抱怨着：“小姐，您看您总是这样，伤着了怎么办……”
白海辰撇撇嘴，不理童素韵，染嘉媚则站在一边，微笑，一如既往。
“笑够了吗？”墨如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染嘉媚。
“嘉媚不敢，嘉媚这便去取衣服与小姐更衣，海辰小姐若不嫌弃，先换上我们小姐的衣裙，海辰小姐的衣裙嘉媚洗了后在与海辰小姐送去。”染嘉媚道。虽然墨如的白裙除了皱了一点，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墨家的行事，是决不允许家主衣衫不整或是衣服沾上灰尘，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行
“还要麻烦嘉媚姑娘，这就不必了……”白海辰有些犹豫。
“她既叫你换你便换，哪来这么多麻烦。”墨如没有理会染嘉媚向她投来的微笑，冷声说道：“嘉儿你去帮海辰，我自己来就行了。”
“那就谢谢嘉媚姑娘了。”白海辰道。既然墨如已经说了，就不好再推辞什么。
“不麻烦，海辰小姐请随我来。”染嘉媚依旧顶着一个完美的微笑将白海辰领到了隔间，不一会儿，便取来了一套衣服，帮着白海辰换上了。
换好后，注视着白海辰，笑道：“这是我们小姐为数不多的几套有色彩的衣服中的一套，还希望海辰小姐莫要嫌弃。不过话说回来，海辰小姐穿这套衣服，还真是惊艳呢。”
“是吗……”白海辰低头，脸上泛起了红晕，然而她又抬头，扬起了那张天真的笑脸，对染嘉媚道：“谢谢你哟，嘉媚姑娘。”
纯美的笑容、清澈的眼眸，如此简单的女孩子，在穿上这种裙子后，竟也能显得那么妖娆，要是再打扮打扮，比她们也差不了多少呢。
带着白海辰出来，墨如已经在等候了，依旧是一袭白裙，看见了白海辰的装束，墨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朝着染嘉媚的位置，道：“怎么拿了这身衣服？”大红罗裙，过于富饶，这种气息，不适合白海辰，而她也不会让白海辰染上这种气息。
染嘉媚道也不在意墨如微怒，看着墨如，笑道：“若不要这套，便只有‘那条裙子’了，况且，海辰小姐穿着倒也好看。”
“你……”墨如气结，却想不出什么话来训斥染嘉媚。她说的不错，‘那条裙子’，的确不能让白海辰穿，也不能让白海辰浑身素缟，她只‘哼’了一声，道：“又自作主张。”
“墨如，怎么了吗……要不然我换下来？”白海辰看她们的样子，倒是有些怯意，试探着与墨如说。
良久，墨如道：“罢了，走罢。”
“墨如……”
听到白海辰喊她名字，她停住了脚步。
“墨如，为何你，明明是完好的，却不愿让人看见你的眼？”
她愣住了，是吗？她是完好的吗？
有些东西，白海辰不懂，不需要懂，也不能懂。
那双眼睛，是给她带来灾难的罪魁祸首，其实，不要也罢。只是，她连自己选择要不要的权利，都没有呢。不愿让人看见她的眼？这难道是她愿意的？可是，看过她眼睛的普通人，都会遭受灭顶之灾呢，至少，活下来的都不是普通人。
看着她沉默，一动不动，白海辰有些害怕了，染嘉媚适时地打破了这个僵局：“海辰小姐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小姐因为从小眼睛不好，不能见强光便想了这个法子，后来就这样适应了，若摘下来倒也不适，况且，小姐说过，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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