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熙休了柳纤惠,燕琳若心中甚是不悦——她跟雪歌都是燕琳若引进府里来的,雪歌死了,现在柳纤惠被休了,也离开了。
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亦是。
燕琳若叹息。
“你怎么了,琳若?”楚彦熙听见她的哀叹,不由发问。
“回王爷的话,”燕琳若将手中的笔搁在笔架上,淡淡说道,“妾身,妾身只是感叹。记得那时身在王府,家丁兴旺,可如今……”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世上的事,谁说的清。”楚彦熙心底虽也是极为哀切,却并未表露出来。
燕琳若还想在说什么,可还是闭口不言,再次提笔写信。燕琳若的字潦草且歪抖,没有韩言语的诗书气的劲道,也没有柳纤惠的娟秀,她简单几句说了近况,随后求父兄帮忙为韩家说情。信写完后,楚彦熙快速浏览过后,封入信封,然后让燕琳若盖上燕家的印泥。
不知事情能不能这般顺利,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场秋雨后,星曜城的热意退却了些。楚彦熙打算开拔去云州。虽然陈子枫再三挽留楚彦熙,想让他休养到中秋之后再走。可是楚彦熙全无留意,让家人打包东西离开靖梁王府。
楚彦熙择了一个不热不晒的日子出发,有了童天予云烈这俩活宝的加入,队伍登时热闹了许多。云烈有趣的口音,童天予反话连篇,把大家逗得挺开心。
越往南走,天气越发潮湿,稀稀拉拉的雨竟整天都下个不停,有时细如牛毛般飘飘沾衣,有时阴风阵阵惨雨不息,有时雨大如帘顿时能湿了周身。
“这雨怎么这样讨厌,没完没了呢!”叶儿抱怨着,起初柳纤惠坐的马车上有楚翊琰楚淑桐,还有三个奶娘,现在柳纤惠离开了,珠儿叶儿挤了进来。
天气很快变得有阴又冷。云烈说,这算不错的天气了,有的时候,大雨能下好几天呢,要不然黑水泽怎么来的。
珠儿是草原人,习惯了风高云淡的干燥,在长安且不习惯,加上她的伤刚好,如此潮湿阴冷的天气,让她率先病倒了。
紧接着是两个小孩,很快燕琳若也病了。
从宛城到云州唯有一条官道,驿站的距离相隔甚远,有时甚至赶一天路都到不了。路上倒是有些客店,云烈常走这条路,熟悉的很。他择了一家看起来最为破烂的门面进去攀谈,许久后带着大家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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