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碍眼。”
“荻花,这话就不是咱们丫头该说的了。”红蕊虽是生了气,却依旧含着笑,“这丫头是夫人指过来的,若侧夫人嫌碍事碍眼,也得侧夫人自己去禀了夫人才是!婵娟,你说是这个理儿吗?”
原来这个绿衣的是荻花,青衣的是婵娟啊!想起适才红蕊跟自己说了侧夫人房里有两个陪嫁丫鬟,凡事得让着些——现在看来,这两个丫鬟果真厉害啊!珠儿咬着唇,小心翼翼地看着荻花婵娟,又道,看来我到二房来,得小心她俩了。
“是红蕊吗?进来吧!”说了这一会子话,里屋才有了回应。这声音听上去软绵绵的,好像是黄莺在微风里唱歌,好听极了。红蕊应了一声,拉着珠儿往里去,让叶儿在外等着。荻花狠狠剜了红蕊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
里屋依旧到处插着白梅花,这间屋子看上去倒像是个书房,一排红木架子上摆满了书籍,一个女子披着白狐毛的斗篷,正坐在案几后,见红蕊和珠儿进来,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懒懒一笑。
女子的脸苍白无色,像是病了很久,一头青丝如若流水,披散在脑后。虽未梳妆修饰和满是病容,她依旧是个美人,长睫如扇,弯眉如柳,肤色亮白胜雪,吹弹可破,像是个喘气的瓷人儿,稍微一碰就碎了。
“侧夫人,我带珠儿过来了!”红蕊带着珠儿走近,示意珠儿跪下叩首。珠儿低下头跪拜叩首后,侧夫人韩言语扶着案几缓缓站起身,拉紧斗篷走了过来,示意珠儿抬头。
“嗯,生得倒是干干净净,也很俊俏,打发你出来,夫人舍不得了吧?”韩言语颔首,让珠儿起身,“珠儿啊,二房不比长房,规矩多,月钱也少。犯个错,也不似夫人能给你们担待着,凡事要安静为要。”
“是,珠儿明白了。”珠儿低头称是。
“红蕊啊,我这段时间身子一直不大好,晨起也没跟夫人请安,你回去替我向夫人告个罪。”韩言语说毕,音调懒懒地唤了一句,“婵娟。”
婵娟挑帘入内,冲着韩言语道:“侧夫人有什么吩咐么?”
“娘舅不是给捎来一匹冰绡吗?我哪里配用那么好的东西,你拿来,一会子与红蕊一道去长房,赠予夫人吧!”韩言语站了一会儿,便是上气不接下气,连说话都得一喘一歇。外间的荻花急急进门,扶着韩言语到床上坐下,轻声道:“侧夫人,药熬好了,奴婢去给您端上来吧!”
“唉,吃了多少日子药也不见得好,不想吃。”韩言语懒懒地答道,“下去吧,我乏得很。”荻花马上逐客道:“侧夫人要休息了,都下去吧。”
“对了,珠儿,你跟叶儿一样,一样吧……下去吧!”韩言语并没有说完,便躺下了。红蕊听得明白,侧夫人让珠儿跟着叶儿做事,叶儿入府之后,顶了老花匠的差,一直拾掇花木,到了冬天得闲的很。红蕊马上用手肘顶了顶珠儿,小声道:“快谢过侧夫人!”
“是,珠儿谢过侧夫人。”珠儿深深一个万福。
韩言语并没有再说什么,在床上轻轻摆了摆手,让她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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