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
因此,“窃听”当真是个耐心活儿,得不厌其烦地重复这繁琐的动作才行,当真是个极其费力的破烂技能。
只是关键时刻下,不用还不行。
故而屋内的对话在此时的杜九娘听来,是这样的:
“……既然他敢动……的人,就算……也饶不了他。”一人笃定说道。
“新政刚刚……王大人就因反对……那小子真活……不识好歹……”
杜九娘听了半晌,好似是什么王大人因为反对新政,被什么人寻了个理由个抓了,便再无继续听的心思。正要转身就走,却因顺手又点了一次,便又听了几个字。
“……那庄肃郎……”
杜九娘的动作就停在了那里。
稍作思量后,她又窝回了树后,继续去重复那繁琐的动作了。
回到房间,杜九娘屏退所有人,摊好纸捏起笔正要写信,落笔的刹那却又迟疑了。
叹口气,她撂下笔,开始猛戳系统。
面板开开关关,许久后,叮当声响起,闪亮大字歪歪扭扭冒了出来。
——亲,在做什么哟亲!人家快要被你玩坏了!
杜九娘:肃郎为什么会去大理寺?
——矮油,今儿的天好蓝。大理寺的水好绿。
杜九娘冷冷盯着那几个大字:他在翰林院待得好好的,怎么会去大理寺?
她知道忠武伯一直反对新政的施行。当年皇帝第一次推行新政的时候,忠武伯就是因为观点与广望侯不和,杜、程两家才会闹僵。只是庄肃郎……他先前并未和保守派的那些人如此针锋相对。
她的问题问出来后,面板上跳出了个任务——“去大理寺的缘由”。
这任务的答案,竟然是需要一些经验去换。
杜九娘见需要的并不太多,便戳了接受。
‘保守派的人中有他的仇人。’
杜九娘蹙眉:因为什么?仇人是谁?
这次却是没有任务出现了。
杜九娘就也作罢。
左右那是庄肃郎的私事,她无权过问。如今她知道他是由于有了不得已的苦衷,这便够了。
回想起方才听到的半半拉拉的、忠武伯他们所说的要“治一治”庄肃郎的办法,杜九娘迟疑了下,终究是写了寥寥数笔,想要稍稍提醒他。
虽说刻意改了字迹,可最后一笔落下后,杜九娘还是有些踌躇。片刻后,她改了主意,点出面板用了技能将信烧了。
当初两人同在寺里住着时,庄肃郎曾经写过不少诗。
杜九娘另拿了一张纸,将那些诗回忆了下,拣出其中一首,将里头的字掐去了几个,又在这几个字的位置胡乱填上旁的字,凑成了看似正常的一首诗,这才将其放在信封里。
她坚信,以他的记忆力和聪明才智,定然能猜到她的意思。
只是不知他会不会去看这封信就是了。毕竟俩人闹成这样,他怕是看到她的字都会厌烦的吧。
自从那一日离别,她就再也没有收到他的信了。
唤来林妈妈,杜九娘说道:“将这个想办法给无垢送去吧。”
林妈妈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言,领命离去。
这次之后,杜九娘依然没有收到他的信。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她都忘了这码事、就快要出嫁了,才收到了一个的信封。
信封里别无他物,只搁了一个玉牌。白玉洁净无瑕毫无纹饰或是刻字,触手温润细腻,显然是被人戴过许久、又用指腹摩挲过无数次的。
杜九娘没见过它。
她反复看了玉牌半天也没瞧出来庄肃郎想说什么,只得将它收好,与先前的那些信搁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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