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商孝天放下葫芦,便感觉到一阵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
刘伶看他心胸坦荡,豪爽义气,不像旁人那般疑神疑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吭”的一声将背后的黑皮棺材放在地上,激起一阵灰尘,指着商孝天笑骂:“又是一个小酒鬼!”
商孝天也不以为意,又拿起葫芦,咕咚咕咚喝了一气,也指着刘伶笑道:“我是小酒鬼,那你便是大酒鬼了。”
“大酒鬼?”刘伶指着自己,似乎是对这个称谓很是满意,“哈哈,这名字我喜欢,以后你便叫我大酒鬼好了。小酒鬼,我的酒你也喝了,现在是不是该让我吃肉了?”
商孝天又连着喝了几口,白了刘伶一眼,“肉就在这儿,你吃就好了,我又没挡你。”说着便将手中的酒葫芦抛给了一个黝黑粗壮的少年,“大力,接着,这酒可比咱们自家酿的酒好得很。”
这少年正是牛大力,因为在演武时的优秀表现,商孝天认命他为这支临时组建的护卫队的队长,他是牛莽的儿子,继承了他爹五大三粗的强健体魄,也同样继承了他爹的嗜酒如命,一听是好酒,便两眼放光,什么江湖大忌都顾不得了,接住葫芦,便哗啦哗啦的灌了下去,哪像是在喝酒,分明是在填井。
少年都是十四五六的年纪,心思单纯,看到寨主和队长都已经喝过,而且似乎还很好喝的样子,也忘了那些大忌,全围在牛大力身边,一个劲儿的催促他快点儿喝完,他们也要尝尝。
商孝天看着他们争抢,不由觉得热闹有趣,却被刘伶拉到了一处放着烤肉的篝火旁,冲着他神秘一笑,往敞开的怀里一摸,竟是有摸出两个葫芦来。
商孝天看着不由觉得惊奇,仔细看了他的手指,并没有纳戒,“你从哪儿变出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本事,”刘伶说着将一只葫芦递到商孝天手中,自己拿起另一只,喝了一气,撕下一只兔腿,“你有酒喝,有肉吃,那便只管?
??喝好了,还管这些劳心事干什么?”
商孝天看了看手中的葫芦,觉得也是,有酒喝酒,还管怎么来的干什么,真是多事,也拿起葫芦,放在嘴边,正要喝时,却是忽然微皱了一下眉头,看向刘伶,“大酒鬼,你带碗没有?”
“碗?”刘伶正吃喝的痛快,没想到商孝天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使劲儿咽下了塞在嘴里的兔肉,不明白的问道:“吃饭用的碗?”
“对,就是吃饭用的碗,还得是大碗。”说着扬了扬手中的葫芦,“这葫芦虽然也好,但是葫芦嘴儿却是喝不爽,喝酒便要用大碗,一气儿干掉,才算是痛快。”
刘伶便好像是被醍醐灌顶了一般,突然明悟了至理,兴奋的大喊一声:“好!你等着,”说着就又向怀里掏去,立马便拿出两只白面黑底的碗来。放在地上,拿起葫芦,咕咚咕咚倒了两碗,也不管商孝天,自己端起一碗,一口喝下,抹了一把流到下巴处的酒液,“痛快,真是痛快,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这喝酒就要用大碗呢,真是枉为酒门子弟!”
“喝酒喝酒,哪那么多感慨?”商孝天说着也端起一碗,跟刘伶的碗碰了一下,一口喝了大半,也扯下一条兔腿,正要开动,却是看到那边还在争抢着那一个葫芦,便向他们喊道,“都过来吃饭,”又转向刘伶,“还有碗没有?我这儿可还有五十五个弟兄。”
刘伶看了那些少年一眼,“有!当然有!慢说你这五十五个,便是五百五十个,我也能给你拿出碗来,”说着,又向怀里去掏,这次却不是拿出来放在地上,而是在怀里一摸,然后向外一甩,便出现一道黑白交杂的光束,顷刻间在刘伶身前摆出一溜大碗来,“行了。”看向商孝天,脸上写着:“怎么?我厉害吧?”
商孝天却不看他,向着少年们,挥了挥手,“过来拿碗。”
少?p>少年们听到这话,欣喜若狂,七手八脚的就把这些碗都拿走了,为了让他们更容易倒酒,商孝天又把自己的葫芦给了他们,少年们自然更是高兴,欢天喜地的抱着碗和葫芦走了,分成两波聚在两处篝火处,喝酒吃肉,不亦乐乎。
但是商孝天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的那只葫芦,刘伶一开始喝了一气,自己又喝了许多,光是牛大力灌下的就足有五六个葫芦的容积,他们又争抢了那么久,但是那酒却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的,还能哗哗的往外到,实在是奇怪。
刘伶看出了商孝天的疑惑,又喝了一大口酒,才脸带骄傲的对商孝天说道:“奇怪这些酒为什么倒不净是吧?实话告诉你吧,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些葫芦,这些葫芦看似虽小,可全是法器!每一个都可以容纳一口数丈深的水井!当然,只能用来装酒,装别的,就不行了。”
听到“法器”这两个字,商孝天便是一震,再看刘伶,便觉得他忽然间高大了许多,“法器?这是法器?这么说来,大酒鬼你就是修士喽?”
只有开元修士才可以使用法器,这是九州大陆上的常识。
但是刘伶一听到“修士”两个字,却避开了商孝天的目光,眼神有些躲躲闪闪,“呃……算是吧。”虽然他那张黑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商孝天分明能感觉到他在脸红——这豪爽的黑大汉竟也会不好意思。
商孝天看他这样子,便知道还不是真正的修士,能够使用法器,应该只是靠着一些特殊技巧,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便想着赶紧岔开话题,却又想到了他刚才背着的那口棺材,一想到这里,便好像在胸口压了一块巨石,不问出来,便压的喘不过气来,也就顾不得该问不该问了,“你背着的那口棺材又是怎么回事啊?”
刘伶听到这个问题,明显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端起碗来,一口喝干,“我既然是个酒鬼,那当然是嗜酒如命,指不定哪天便醉死了,索性我就自己带着副棺材,什么时候死,便什么时候埋,也省的别人替我忙活了。”
商孝天听了刘伶的解释,觉得好笑,当下就是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你这真是:酒鬼背棺,醉死便埋啊!”
“酒鬼背棺,醉死便埋!……”刘伶正拿着葫芦往碗里倒酒,听了商孝天的话,独自呢喃了几遍,越读越觉得有趣,“好!好兄弟,酒鬼背棺,醉死便埋,就冲你这八个字,便该连干三大碗!小酒鬼,来,干了!”
商孝天当然不会惧战,“哈哈,我会怕你,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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