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耳边突然响起的清脆女声将商孝天的意识拉回现实。
“呃?”孝天抬起头,大脑还有些恍惚,定了定神,眼前女子的轮廓一点点变得清晰。
“这是哪儿?”,“这里是商山!”,“刚才的朝堂和战场又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问号在商孝天的脑袋里闪现,“五星袭月?”,“对了,五星袭月!我是来山顶看五星袭月的天文奇观,就是这家山顶旅店,然后呢?刚才那些是怎么回事?”,“穿越!?”
“不好意思,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我们要关门了,您……”
商孝天正迷茫间,也没有听清楚服务员说的什么,眼前突兀闪现了一个大印似的东西,就像是古装剧里县太爷拿的那种,但也有一些不同,它通体的肃穆的黑紫色,而上半部分也不是什么虎狮麒麟之类的走兽,而是一只双翅大张,意欲腾飞的大鸟。
“对,就是它,刚才旁边好像有人喊‘开始了’,对,就是这样,我站起来正要去看,眼前就出现了这么一个东西,再然后它就把我带到了那里!那座朝堂!那片战场!那条逃荒路!”
看到眼前的印玺,商孝天模糊的记忆立刻变得清晰,好像一条河道,疏通了堵塞,那些记忆的水流立马就奔流而下了。
而那印玺似乎也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转眼间消失不见。
“先生?”服务员看到商孝天没有反应,两眼无神好像做梦一样,只得再喊一遍,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
“奥,不好意思,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马上就要关门了,您是要住店阿,还是要下山?不过我必要提醒你,这个时间可没车了,下山以后,你就顺着马路自己走回去吧。”
……
商孝天躺在旅店的床上,睁着眼,看着上面。
白色的天花板显得干净而赏心悦目,他睡不着,并不是因为那份儿天价租金,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听到那位服务员报出的租金价格,反正那些钱以后也用不到了,他知道,再过一会儿,这个世界可能都不会跟他有什么关系了。
之前,他对这种波澜不惊的生活感到厌倦,不耐烦。觉得乏味,没有丁点儿的刺激。似乎人生就只有五个点:上学,工作,买房,娶老婆,生儿子。
只等到将这五个点连成直线,为着人类的种族延续这一伟大使命尽上一份绵薄之力便算是整个生命的意义。
但是商孝天却不愿这样,他认为如果人生只是这些,那人和那些被人管在笼子里的,那些猫猫狗狗,那些狮子老虎,还有什么区别?
他向往小说中的世界,穿越,异能,金手指,向往波澜壮阔,希望天赋异禀,希望奇遇连连,希望跨马杀敌,驰骋天下无敌手,希望晓镜描眉,软玉温香尽在怀,希望……
他甚至觉得即便是来上一次世界末日也是好的。
可这一切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他感受到的却是如此的不可思议,不安,甚至有一点点恐惧。
他忽然觉得现在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至少衣食丰足,不用担心随时会饿死,或被别人杀死。
在这一刻,他恍惚间竟有种顿悟的感觉:活着,什么也不为,就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
“还真是矫情。”商孝天使劲摇了摇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脑袋,自嘲的苦笑了一下,笑自己原来也是那好龙的叶公。
商孝天原本正安安静静的躺着,但是却突然腾的一声从床上做起,好想忽然想起了什么。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做点儿什么,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一点点儿的开始消散,乾坤也开始倒转,他一点点升空,神智变得清明,看着熟悉而陌生的世界——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属于这片天地,然后他看到山川变湖泊,湖泊成桑田,桑田起山川……
继而又是一阵晕眩,商孝天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在大海深处遇到旋涡的一叶扁舟,顷刻间天昏地暗。
……
商孝天再次恢复清醒的时候已是在一张古式的木床上。
他的两只眼睛睁着,呆呆的看着上面,青白色的帐幔,显得古朴而典雅。
现在已经是白天,他不用睡觉,却也不想起床。
对于这个新世界的未知,让他感到无所适从,前路漫漫,却不知身向何处。所以他不起床,鸵鸟似的以为只要他不起床,这一天便不会开始,世界便永远静止。
“这是穿越吗?”商孝天自言自语,“还是只是做了场梦?呵呵,一梦二十年,还如此真切。”
“如果是穿越,那我原先的身体呢?”
“可如果只是做了场梦,那也不对:这个商孝天之前做过的荒唐事,我又怎么会干的出?”
……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商孝天的思考,他也终于明白:不管他起不起床,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要照常运转。
“谁啊?进!”商孝天却依然没有从床上起来,他懒得起。
他是谁?他是这智亭山双刀寨的少寨主,在这双刀寨里,除了他老子寨主商仁,他最大,他怕谁?
他怕他妹,商素言。
“父亲让你去见他。”声音冷冰冰的,睨视着商孝天,把鄙视写到脸上了,说完转身就走。
似乎害怕在这里多呆一下,就要受到污染。
看到是自己的妹妹,商孝天早已慌忙从床上坐起,“父亲醒了?”
“醒了。”声音依旧冷冰冰的,身体也不多做一丝停留,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过了片刻,“但是身体好像是更糟糕了,你,你快去看看他吧。”语气里带着些哭腔,说完就拭着泪跑开了。
听到商素言的话,关于商仁的记忆便出现在商孝天的眼前,一个年迈的老人,在别人面前,包括商素言面前都永远是那么一副冷酷的样子,但是在和商孝天在一起时却总是那么慈祥和蔼。
商孝天随便拿了件青衫便冲出房门,现在正是炎夏时节,而且今天的天气尤为晴朗,太阳急切的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就好像是知道自己将要死亡,而要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对于这样的太阳商孝天的感觉只有厌恶,因为这强烈的阳光让他感觉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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