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原本如春风般和暖的容颜瞬间被冰霜冻结,他眸底痛意翻滚,捏着吹风机的力度紧了又紧……
原来所有的怒意和歇斯底里都比不过一句疲惫而无力的控诉,怕是墨御宸最害怕就是她会再度旧病复发,当她一次次的逼他放手时,他偶尔的消停后,又继续纠缠,似乎就是在给她缓和的时间。
现在,她这样哀伤无助的一句话,对他而言,就如五雷轰顶。
时间突然定格下来!
室内一阵令人窒息的沉寂,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轻微可闻,他僵滞地凝视着镜子里泪痕满面的容颜,心头一番激烈挣扎,最后放缓缓放下手中吹风机,弯了腰,从身后将她单薄瘦弱的身子拥进怀里,低低地说:
“阿凉,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你。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倾尽一切让时间倒流到那一年,我不去那湖边,不被你拍下,不和你相遇,便不给你带来这么多伤痛,也许那样,你会一直都活得那么简单,快乐。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让时间倒流,不能让一切都不曾发生,那些美好的,痛苦的,快乐的,悲伤的,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抹灭。”
大滴的泪水滴在他环固在她腰间的手背上,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亦或者,是彼此的泪水融入在一起,如涟漪般一圈圈泛滥开来。
温凉死死的咬着唇瓣,那么久远的记忆,居然在他低沉温柔地声音里清晰的涌入脑海,如幻灯片似的自眼前放过:
“我知道,我不能让你爸爸活过来,可是阿凉,我爱你,那么那么的爱你,你不会知道,当我得知我们有共同的孩子时,我是多么的高兴,你不会知道,当我重新拥有你的那一夜,我是多么的欣喜如狂,我发誓,要好好的对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这些年欠你的,我骗你,隐瞒你,只是害怕失去你,我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撕心裂肺,也不愿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无人相陪。”
温凉心痛得难以呼吸,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越来越多,一颗颗滚烫的砸在他手背上,她唇瓣已经咬得发紫,却不敢松了力度,怕自己稍一松开,就会哭出声来。
他的爱太深,太沉重,她要不起,也不敢要,她不能爱一个包庇害了自己爸爸凶手的男人,更何况,那个女人如今还在处心积虑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纤瘦的身子因为悲伤而轻轻颤粟,不知是无力挣脱拥着自己的那双手臂,还是忘了挣脱,他的声音从一开始的低沉变得沙哑,哽咽,好似用纱纸狠狠打磨过:
“阿凉,我知道你不想爱,你想忘记我,想只是单纯的恨我,可是我也知道,你做不到,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你曾经说过,只要有我,就可以不理会全世界的人,阿凉,我们放下那恩怨,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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