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一眼,稚戈却未曾发觉,只置了饭盒于桌上,灿灿一笑,“现下已过了午时,娘娘必定饿坏了吧?
咱们要等着皇上回心转意,必不能饿着自己了!这些菜嫔妾都着人试过毒、也验过毒了,必定不让娘娘受害!”
慕容絮一笑,还如方才一般自如,“我倒是无碍,只要修媛不要有损就好!”
一瞧是银筷,慕容絮也没了吃的心思。只怕她们在银筷上做了手脚,刚拿起筷子,又放了回去。
端起一旁龙泉青瓷的茶壶,倒了一杯早已凉却的茶。正要喝下,却被稚戈阻止,“瞧嫔妾这记性,这是早晨的茶了,也不记得给娘娘换!来人,还不换了茶来?”
正有宫女上前,却被慕容絮一手挡回,随即一笑,“暑热消受不起,还是喝凉茶吧!大热天气,你也不怕累着手下人,我没有那么娇惯!”
稚戈却是摇头,硬是拿了茶壶去,“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嫔妾可不敢怠慢了,还是去换了吧!不然喝坏了肚子,嫔妾心头也是担忧呢!”
说得好似真的担忧般,现下在慕容絮看来,却是那样假情假意。
只怕换来的茶也是有毒,这是要断了她的食饮,逼着她饿慌而吃毒物么?呵呵,这手段倒是阴险得很!若是金簪在,她便不必怕这些无所谓的东西,只可惜没有“若”字!
好不容易得见兄长,慕容絮才将这日的事儿告知于他,绍亦是大惊失色,“那些毒菜、毒茶,她们都逼你吃了?”
慕容絮勉强一笑,“哥哥只看我的脸色,便知吃了没吃。我亦非百毒不侵者,怎敢冒此险事呢?”
“唉......”听得妹妹绵软虚弱的语气,绍心疼一叹,自怀中掏出一个壶袋,“这是我这几日用余的酒,你若实在支持不住,就喝一点,总比滴水未进好!”
伸手接过那半壶酒,慕容絮才自嘲一笑,“原不喜爱饮酒,也不全因柳莲的话,没想到最后保命,还少不了它!”
笑意渐凝,开了壶举头一饮,酒意一下冲进喉咙,堵塞般刺喉无比。闭壶而颦眉,不由喟然,“这酒烈得很!”
说着,才移目去看兄长,“对了,哥哥今日进宫的装束,似乎不如常日,是要出门吗?”
一路过来都不曾引他人怀疑,倒是妹妹一眼就看出了破绽,绍一笑,“是,昨晚我想了一夜,觉着现下情势,要么他死、要么我亡。
他死便是战争,我死便是坐以待毙!虽说北冥澈已然去了姚国,可我总是悬着心放不下,还是要亲自去一趟。不然女皇多思,只怕不信于他!”
慕容絮点头,“哥哥说得是,过去这么多日都没什么动静,只怕女皇犹豫了。她就算权力受制,救咱们也是绰绰有余?有余的!
只是哥哥要姚国开战,恐怕那太子从中作梗,到时令女皇难堪。依我看,哥哥还是去一趟寮国,它是所有附属国之首,定能聚集兵力。那些附属国早有怨言,不可能不抓住这个趁人之危的机会!”
看来她也早有此打算!绍表示赞同,小心扶着虚弱的妹妹坐好,“只是寮国与咱们并不友好,毕竟是咱们慕容家攻下了它!如此,还是不要直面他们。女皇既然不能亲自出兵,就由她说兵也是好的!”
如此谈罢,确是个完美的计策!慕容絮眉目依旧肃然,心下浅浅一思,“不知为何,我心头有个预感,澈也能想到此。说不定这几日未有动静,便是他最大的动静了!”
听她这么一说,绍才恍然,怪不得几日都不见他回、也不见女皇来救,原来是要杀个彻底!
绍暗暗一笑,“若真如此,咱们也该配合于他,分散皇帝的注意力!不然让他提前预知附属国的动作,只怕要有所防范!”
如是这样过去一日,边境才传来附属国联兵的消息,好似收到了嗣国薄弱的消息,很快便杀入边城!
这回连南宫策也惊了几分,一拍龙案便是大怒,“好端端的,怎么泄露了消息?你不是说廷尉丞的人,都没有出国么?!”
案下是新任的廷尉少丞,见君上怒意,忙跪拜而下,“微臣失职,可他们确实都未出国,就连太尉也是安分于府呀!”
看似坐以待毙的慕容家,居然生出这么一手!南宫策心下疑然,“或许不是慕容家的动作,而是别人透露了消息!你且去查实何人,另外......”
少丞将刚刚到手的军令呈上,却是一脸为难,“这节骨眼上,并不是练兵的时候,必须一击击中敌军弱点。皇上若要派遣他人,这仗只怕打得生疏呀!”
他这句话倒是说对了,现下不是训练他人为将的时候。这节骨眼上,若是错了一步,只怕那些附属国更加猖獗。当年皆是慕容家打下的国家,现下自然也要他们出面!
空气一下凝滞,仿若耳边便是轰轰战声,不绝于耳。南宫策眉心一紧,开口却又闭口,像是极不愿意为之,久久才下了一纸诏书:复淑女曦昭媛之位,迁回雅梨宫!
简简单单十几个字,已然表明了他现下的尴尬处境。
若是不复位,只怕新将挫败,致不可挽回的局面,到时或许连慕容战也难收拾残局。
可复位,又显得自己没有出息,前不久才下了重话,现下又......
再者,最主要的,慕容絮现下已不是完璧之身!于一个男子而言,这是莫大的耻辱;于一位君王而言,这更是不可磨灭的仇恨!
天下只有自己玩女子的份儿,哪有女子红杏出墙的份?居然还逼得他复位,简直就是天塌地陷之事,不可理喻!
诏书一下,耳边的战鸣声才渐渐消去。由小聪子点上安神香,南宫策才得以安然午觉。只是梦中也是战火不断,惊出一身虚汗。
猛地睁开双眼,便见美人身前,嫣笑婉转,好似在宣告自己的胜利!他,终还是动摇不得慕容家半分!
耻辱感涌上心头,于嘴边却只化作浅浅一笑,“你来了!”
慕容絮早已一身华服,好似比先前还要耀眼几分,“臣妾来伺候皇上午起,以慰皇上不安之心!”
“朕不安?”南宫策莫名一笑,“昭媛何处看出朕不安?”
嘴角划开自如的微笑,伸以绢帕,轻拭他额上虚汗,“皇上也忒节省,一大屋子只放两盆冰,都热出一头冷汗了!”
话语冲突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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