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说得可笑,什么叫还不能死?难道这死,还分时候么?
房内静谧得沉闷,好似置身火炉,又似一担巨石压于心口,如何都叫人透不上气。
罗汉床上的小桌还静静地摆着,上头的花瓶中,插着几支百日红,傲然张扬着它们神秘的紫红色。
而现下的姚淑,沉静了眸色。若有几分杀意、若有几分肃意、若有几分怒意,叫人看着心惶。
香卉恐了面色,只轻颤的牙齿,发出点点藐小之音,“女皇心思,奴婢能揣测几分。奴婢自知配不上公子,定会请公子收回成命,还请女皇饶奴婢一命!”
这丫头说话,怪是口气大!姚淑嘴角微挑,却也喧嚣着敌意,“别以为朕看不出你的心思!先让慕容公子收回成命,待回了嗣国,何事就都是你们说了算!”
说罢,指着一旁书案上的笔墨,“你且写一封书信,由朕亲自交给嗣国皇帝。至于信的内容,就不必朕教你了吧?”
她是女皇,自己不过是个宫婢,即便不同国,也是敌之不过。
香卉颔首恭然,心下却有不服,“女皇这般干预,总要问问公子的意思。奴婢可以不嫁公子,可若公子愿娶,奴婢就算立了字据,女皇也阻止不得!再者......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慕容太尉未曾言说什么,女皇何故要为难奴婢?”
果然是个心怀鬼胎的低贱之辈,想着一朝飞上枝头!她岂能让儿子,娶这样野心勃勃的女子?
一试便试出了她的心思,姚淑更是没了耐心,“行了,那朕就不为难你了!朕记得给昭媛赐了一柄匕首,应该就在这房里头。你是她的贴身宫婢,定然了解匕首何处。用那匕首自刎,你也算是荣幸了!”
不过就是替腹中孩儿谋个名位,便得这女皇百般刁难!她既非本国人,也非绍之父母,她何德何能这般干预?
越想越是不服,香卉便斗胆几分,“奴婢是嗣国的宫婢,容不得女皇决定生死!若女皇真要除掉奴婢,还请先告知嗣宫一声!”
方才还唯唯诺诺的,一听说不能嫁给绍,便是这样大胆,连她也敢威胁叫板?!
姚淑呵呵一笑,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朕已经给了你颜面,你若不要,朕只好让手下人动手了!不过朕要提醒你,他们可不是什么柔弱之辈,更不懂得怜香惜玉!”
好不容易请来了刘宇,慕容絮便听得里头这么一声,忙带着刘宇推门而入,“女皇要杀臣妾的宫人,是不是该知会臣妾一声?”
听这口气像是要保她,还请来了她最心爱的养女,看来这香卉,暂时是杀不得了!
原还是杀意满满的神色,在转眸两位女儿时,很快变得柔情似水,“怪是没规矩,朕正训话呢?话呢,你们怎么冲进来了?”
两人福身行礼,刘宇先一步上前而坐,像是撒娇般抓住姚淑的手,“不过一个宫婢而已,何必大动干戈,要母后亲自训话?母后最近,真是分外清闲了,也不知来瞧瞧儿臣!”
先拂手让慕容絮坐下,姚淑才转眸于她,尽是宠溺,“朕哪里是清闲?你最是明白的,朕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
说起这个,不由一阵红晕。刘宇抬眸微凝,柔然瞧了门口的绍一眼,随即一笑,“儿臣的终身大事,要自己说了算,母后何苦为难香卉呢?”
那似娇羞非娇羞的容颜,令绍不禁失神,这般豪情与柔情并存的女子,世上怕唯此一位了!
也懒得劝她,姚淑只移目于绍,像是逼问一般,“你先前提了你倾慕宇儿一事,朕也看得出你用情颇深。如此,慕容公子定然不忍心娥皇女英吧?”
毕竟她们的身份悬殊摆在那儿,绍也不能说忍心。可香卉又怀着自己的孩子,若说不忍心,对她定是一种打击!
矛盾之下,还是香卉先一步开口,“奴婢不愿让公子为难,还请娘娘留着奴婢在身边吧!”
本是替绍解围的话,却又惹得姚淑不悦,“昭媛身边,岂能留你这野心勃勃之人?”说着,向慕容絮问道,“不如将这宫婢送给朕?朕身边正缺这么个可心人呢!”
看来她是真的看不过香卉,势必要除了她!
慕容絮颔首一笑,“女皇要求,臣妾自然不敢不遵。只是臣妾身边实在少了心腹,香卉更是不可多得,还请女皇不要夺人所爱呀!”
接了主子的眼神,香卉也马上表态一句,“奴婢定然尽心竭力伺候昭媛娘娘,还请女皇收回成命!”
让这么个有私心者,跟着自己的女儿,姚淑自然是不放心,并非刻意刁难。
刘宇明白其中意思,便是浅笑开口,“儿臣看这主仆情深的样子,也舍不得拆散她们。母后心地善良、亲切备至,定然也舍不得吧?”
一个埋怨的眼神对去,姚淑的脸色也灰了几分,“宇丫头,你不必说好话,别以为朕听不出你的意思!让这样的人跟着昭媛,朕是断然不会放心的!”
慕容絮自是明白她的意思,绍却是懵懂。不让她嫁,是因为女皇自己有私心,可不让她跟着妹妹又是为何,难道女皇对妹妹也有不轨之心?还是怕香卉借着妹妹,而靠近他?
两人皆是劝不动姚淑的心思,绍方开口,“香卉臣必是要娶,一为妹妹说情、二为香卉之心,还请女皇不要阻拦。另外,香卉是絮儿的贴身宫婢,实在轮不到女皇左右!”
一番苦心,却频频被这两个孩子拒绝。姚淑心下急切,差点说出生身母亲一事。
幸得刘宇及时的眼神提醒,这才按捺下来,平静劝道,“朕都是为了你们好!”
这含波的神色,犹若一个母亲的用心良苦。慕容絮看得感动,颇生温暖笑意,“臣妾自知女皇苦心,只是香卉对哥哥确是真心,臣妾并不想耽误!”
“可......”姚淑欲言又止,终是说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可这香卉不过一介宫婢,就算得了嗣国的晋封,也不过一个虚位,没有实质背景,实在配不上慕容公子呀!”
一个母亲苦口婆心地无奈言语,估计这是这番样子,最终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女幸福。刘宇心下感怀,面上更是笑然,“母后若介意身份,儿臣倒有个主意。儿臣出生时,母妃便难产而死,母后感念儿臣可怜,便收为养女......”
话还没说完,姚淑便意识到她的“好主意”,立时反言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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