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说得这般狠毒!有莫名的恨意冲上心头,慕容絮眼下一狠,死死盯住他,“你说的是真话?!”
丝毫没有难色,公孙楠一派凛然,竟敢直视于她,“臣说得自然是真话。如此贱人,臣早就玩厌了!”
看着他不屑的神色,仿若南宫策本有的纨绔。慕容絮一笑,却是冷滞无比,“本宫最后问你一遍,你说得当真?”
公孙楠轻松一摆手,“若非不当真,臣早就向杨家提亲了,何故三年都不娶?实话告诉娘娘吧,臣与那贱人的爱恋,只因一场赌注而起!
人人皆说杨家出美人,臣便与兄弟打赌,能在五年之内将她迎娶过门!没想到三年就成了,那贱人可真是耐不住寂寞!咳咳,现下,臣与爱妻恩爱如漆,还请娘娘转告她,不要再来打扰臣的生活!”
说罢,也不尊慕容絮的身份,直接扬袖而去。他的怀中,紧紧搂着程氏。就像前世的南宫策搂着缪灵芝,那样刺眼,叫人不由得生愤!
打赌......这是他们纨绔子弟最爱的把戏么?将女子当做赌注来玩,真的那么有意思?
这样计策,也不知是杨歆与程氏的阴谋、还是南宫策的诡计。或是公孙楠的企图,甚至整个公孙府的狡计!总之,杨茜腹背受敌,已然彻底被算计了一生!
也分不清是谁毁了杨茜的一生,慕容絮只觉愧疚难当。不管毁于谁手,杨茜都要接受这个现实,就像前世的她,要接受被玩弄的现实一般!
如是这样更是感同身受!回了栖凤阁,慕容絮便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与杨茜。
果真不出所料,听罢公孙楠的话,杨茜整个软瘫在地上。只见她惊惧双眼,吓得身子具颤,“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昨日迎娶前、昨夜良宵时,他还甜言蜜语、桃花乱醉。怎么不过一日,就像变了一个人?!
凭着记忆,在纸上画下公孙楠的神情。示于她前,慕容絮方道,“本宫画工拙劣,只要你记住这个神情,这就是纨绔子弟的真面目!还有程氏的面目,本宫记不大清,不过比这、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画上的男子,依旧英俊的面容,却是冷得叫人发寒,全然没了先前的情意!
让一个女子提出亲事,他毕竟更有面子吧!为着这个面子,他竟耽误了她三年!
要是其他三年便罢了,十七到二十正是花样年华,竟就这么蹉跎了!还有自己一直保护周全的身子,一夜间葬于他手。又一夜,名节尽毁!
此时此刻,她却没有哭,只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慕容絮最是明白这个感受!心下愧疚更甚,亲自扶她至软榻,才细声安慰道,“是不是万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
她虽没?虽没有回答,可沉默正是最好的回答!慕容絮只摒退了左右,继续道,“本宫也曾遇到一个男子,他风度翩翩、英姿飒爽。
曾在本宫眼中,他是世上第一的美男子!一次意外,本宫得以与他厮守,他说他爱本宫,本宫便将整个灵魂都给了他!而后有喜悦、有痛苦,即便受害数次,本宫还是守在他身边四年!”
说这些时,慕容絮亦是没有落泪,只是语气绝望,好似不堪回首,“整整四年,足以消磨掉人的心智!本宫在他身下,没了尊严、没了原则,甚至到最后,全族人的性命都没了!
临死一刻,他搂着所谓心爱的人,不屑笑着,狠狠踢了本宫一脚!就在那日,他亲眼看着本宫没了性命,那样的冷色,绝对不亚于公孙楠!那个他,就是现下高高在上的皇帝!”
也没细想她的话,只听得感同身受,终是流下了绝望之泪!此时酉时已过、天色渐暗,她哭得那样撕心裂肺、那样惨绝人寰!
其实她还是幸运的,起码她还活着、她有报仇的机会,更有嚎天大哭的权利!而那时的慕容絮,别说是哭,就连言语,也被那一张张宣纸截断!
红颜薄命处,正是当时的淑合宫!如此绝望之所,直到现在,她都不敢踏足!在雅梨殿住了一夜,杨茜已是惨白脸色,好似生了大病一般。
慕容絮心下知晓,那只是心病。她是过来人,只消过了这一段时候,这病就不治而愈了!
免了她的礼而扶她坐下,慕容絮并没有笑,只是柔着神色,“本宫只看着你活着,便知你想通了!”
“娘娘睿智,”杨茜依旧绝望双眼,嘴角泛着苦涩的笑意,像是要强撑住一分笑容,“他们这样将妾身逼至绝路,无非就是要个猝死的结果,何苦如他们所愿?!”
不过一夜之间,幸福女子成了绝望弃妇,世事总是这样突变,叫人措手不及!
慕容絮轻叹一声,“你能这样想也好,只是死是最好的解脱。不死,以后的路只会更加难走!”
只见她一笑,仿若隔绝人世,“我堂堂杨氏千金,岂是惧怕鼠辈?难走又如何?再难走,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也要靠自己重整河山!”
此时此刻,只觉她的笑意那样凛然,好似一个桀骜果勇的将军!不愧为将门之后,她们的心思确有相同之处!
慕容絮亦是一笑,“看来你我二人是志同道合之人!来人,准备一壶好酒!”
没想到主子会有如此吩咐,邵涟惊然一愣,“娘娘从不喝酒,定然不胜酒力。酒伤身得很,还是不要喝吧!”
她却固执,“那就准备两杯,小杯就好!”
也不好驳了主子的兴致,邵涟只好准备两杯药酒,还掺了诸多清新醒神之药,以免主子不胜酒力。
果然没有那夜的酒烈!慕容絮也没计较,只畅快一笑,“曹孟德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虽是药酒,也甚是有用!”
杨茜亦是从不饮酒,不过也一口饮尽,好似要借酒消愁般。喝罢不由一笑,“古人多爱喝酒,可见酒这东西真是好物!只是这药酒不烈,实在不解愁苦!”
慕容絮呵呵一笑,“解愁不只可以用酒,还可以用咱们一双巧手!”说罢,眼下一狠,用力将酒杯往桌上一砸,“有的人,也该到铲除的时候了!”
有的人指的是谁,杨茜自然听得明白!随即一笑,“铲除?确然不能夜长梦多!若是妾身没记错,她正住在娘娘的栖凤阁偏殿吧?”
慕容絮拍案而起,依旧畅快一笑,“对!走,咱们去炀晨殿一趟,问候问候丽贵人!”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