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的药性确是不猛,服用过后也没什么不适的反应。只觉疲累困倦,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听得绍的声声追问,邵涟眉心一紧,“娘娘需要休息,公子有什么话,等娘娘醒后再问吧!”说罢,让主子安躺在软塌上,“娘娘宽心睡吧,奴才去点安神香。”
说着,将香炉中的安神香点上。与此同时,香卉拿了锦被,小心替主子盖上。
在场五人,除主子外,便只有她体会过那样撕心裂肺的痛。那是一种叫人心底发狂的痛,痛在身、更痛在心!
看着主子狰狞的眉目,她心下一痛。拿出绢帕替主子拭汗,又细声吩咐道,“娘娘怕热,且拿冰与转扇来!”
如此等了一个多时辰,慕容絮才消了痛苦,渐渐从噩梦中醒来。睁眼便见四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迷迷糊糊一笑,“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了?!”绍冷冷一哼,“是不是那贱人派人欺负你的?!”刚一醒就问这个问题,倒不是他太过心急。
方才那一个多时辰内,他已然多次按捺住杀人的冲动。若没其余三人拦着,只怕潇现下已经没命了!一个时辰还没动作,只怕这是他最耐心的一回了!
一醒来便听他骂了一句“贱人”,慕容絮微微一怔,“什么贱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他装无知?绍紧紧颦眉,“自然是南宫潇那个贱人!”
慕容絮只是一笑,“事情都过去了,哥哥就不要问了!那贱人确实作恶,却不必哥哥冲动,我自有谋略!”
绍强压着怒意,“这个时候还讲什么谋略?万一那个贱人指证你非完璧之身,或者被人发现你的初次没了,到时候还有什么谋略可言?”
实在不喜欢绍的鲁莽和高声的话语,邵涟连一眼也不屑看他,只冷冷道,“公子尽可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做哑巴!娘娘是奴才的主子,奴才自然护之,不必公子费心!”
早看不惯这太监的作风,绍随发泄道,“你这死太监能护得么?护得还会让絮儿差点丢了性命?!护得现下絮儿这样狼狈?!说得倒是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絮儿有不轨之心!”
“你胡说什么?!”邵涟也早蓄了一肚子的恼火,听罢才彻底爆发,“我护不得,你又何如?你护得,就不会让娘娘进宫了?
到底是你这兄长无用!还想着杀公主,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敢杀、就以为皇上不敢杀你和娘娘么?!一点头脑都没有,娘娘怎么会是你的妹妹?!”
若非他护妹不利,他也不必苦心进宫,也不必目睹慕容絮一次次地受伤害!胡乱被说骂了一通,绍哪里忍得,扬手便要杀了这个死太监。只听慕容絮怒然一句,“够了!哥哥退下!”
被?
被妹妹这样一吼,绍立马安静下来,只狠狠瞪了邵涟一眼,像是警告般。邵涟亦是怒不可遏,听得主子一声,亦是很快冷静下来,垂头不语。
看着两人这般,慕容絮心下无奈,便公正道,“哥哥一向急性子,再者也是担心本宫,小邵子且忍忍吧!”
果然是亲妹妹,还知道心疼哥哥!绍得意一笑,炫耀般向邵涟一挑眉。
慕容絮更是无奈,便又责怪道,“不过哥哥也确有错!我自己不谨慎、着了别人的道,怎么能怪小邵子?
他一向忠心耿耿,只是瞅不得莽撞之人罢了,哥哥多担待就是!再者,哥哥的脾气也该改改,小邵子说得对,哪有直接动手杀公主之理?”
被他们这样一闹,也渐渐忘却了早晨的痛苦。送走了清依与绍,邵涟才禀报道,“娘娘,白发嫔妃已全部死于药物。”
香卉这才一笑,“咱们这口恶气,总算是漂漂亮亮地出了!”
暂时忘却了昨晚之事,慕容絮亦是一笑,“皇上有发现什么吗?”
邵涟颔首,“药物皆出自太医院,且都是小主要求太医配的。皇上说,她们那是死有余辜!”
确实是死有余辜呀,自以为投靠惠妃就有出路。南宫策何等眼明,岂会看不出她们的小伎俩?
慕容絮应声,“那炀晨殿那边……还没出事吧?”
邵涟一笑,“丽贵人还撑着。方才听说妃嫔死于药物一事,甚为一惊,差点昏厥过去。先前还以为是好药,便日日服着,想来日后她是不敢服那药了!不过奴才瞧着,即便不服,她的寿命也不长了!”
只见香卉点头赞同,“前日正是丽贵人侍寝,不是到了半夜就吐血重咳么?昨日还连宫宴都难以参加,想来又是一条命了!”
忽而想起一人,慕容絮颦眉,“冷宫的蠢御女怎么样了?”
蠢御女便是缪灵芝,由香卉派人看着,自是她来禀报,“回主子的话,已因脾虚而病。她服用的药不多,不过离死期也不远了!”
宫里一下没了二三十个人,南宫策不屑,太后必定心慌吧?慕容絮把玩着手中的玉器,嘴角微微一挑,“该死的都死了,剩下死不了的,就要小心应付了!”
香卉轻应,“苏家有一种药物,形同胭脂,点在手腕处可伪装守宫砂。襄主去时留了话,说让他们尽早送进栖凤阁来,免得叫人瞧出娘娘的变化!只是......”
她这样一顿,不禁又令慕容絮想起昨晚的事。只觉一心的羞辱,没想到这次被暗算得这样彻底!
渐收了眼中愤色,看似轻松地一笑,“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必费心侍寝的瞒天过海,因为本宫根本就没想侍君!”
这话若换作以前,邵涟听得一听欢喜,可现下......总觉有股莫名的哀伤,不由得问道,“伤害娘娘之人,可知是谁么?”
谁?她也想问他是谁!究竟是知己、还是恋人,究竟是质子、还是线人?
想着自嘲一笑,也不正面回答,“昨夜被蒙住了双目,又服了蒙汗药,本宫并不知对方为谁。兴许......不只一人吧!”
说这话时,她不带一丝恨意,却透着难以言说的苍凉。邵涟听得心下一痛,“娘娘受此伤害,皆因奴才失职而起!奴才护主不利已非初次,自此拜过娘娘,望下世还为娘娘之奴!”
他这是要......慕容絮一惊,“不许冲动行事,本宫身边少不得你!”
无意间说出的话,却让邵涟心下一动。惊得抬眸看她,正撞进她的深眸中,慌得低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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