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响起一阵清脆笑声,如银铃般耐听悦耳。南宫策闻声看去,正是杨茜含笑,“皇上,此事已然明了,不过只是女人争风吃醋的戏码。
夫人惯爱吃醋,见不得太尉与别的女人好,便收了修仪与公子而抚养,现下又因嫉生恨,企图杀人。至于修仪之母为何人,就要问太尉了。”
慕容絮忙补充一句,“府中有江郎中跟了爹几十年,他最是清楚夫人的生育状况,还请皇上召见江先生,事情自然更加明了!”
江郎中的话可想而知,他亦是见风使舵之人,看清了局势,便道出柳莲不孕的事实。既是不孕,便没有什么“狸猫换太子”的事,二姨娘的罪亦成苍白。
竟敢如此欺君犯上!还差点让他误会了美人!南宫策盛怒之下,随手摔了茶杯,“贱妇柳氏,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她自是无从辩驳的……
原还得意,现下却是阴沉,正如外头的天气。
一阵阴风,打得窗户阵阵作响。天气又冷了几分,即便是早晨,亦是乌云笼罩。眨眼之间,细雨蒙蒙,倏然之间,为倾盆大雨取缔!
一阵惊雷闪电,打散了几日前的闷热,也慌乱了柳莲的心神,“妾身知罪,但请皇上看在父亲劳苦功高的份上,留妾身一命!”
前些天他曾说过,判她一个缓死,待到柳大人归西再行陪葬。
君无戏言,自然是不好反悔的。另外她说得也有理,柳大人劳苦功高,又已年迈,实在受不得刺激。
“那……”南宫策沉吟不语,似在沉思般。
忽听外头传报,“柳府侍人求见!”
随后进来一名侍人,正是柳大人的贴身侍从。他瘦瘦高高,一脸悲恸之色,进门便是跪拜大礼,“启禀皇上、娘娘,启禀老爷、夫人,柳老……西去了!”
话罢一阵轰雷掣电,如同霹在柳莲的头上,惊得她全身僵直,“不可能!不可能!父亲虽身子孱弱,可郎中说过不会致死的!”
侍人忙解释一句,“那不过是郎中的安慰之语,还请夫人节哀!”
安慰之语……柳莲一声痛哭,泪水随即滑落,若山泉瀑布,倾泄而下,“父亲!父亲没了,老爷,父亲没了!”
他虽经历战场,最怕的却还是死亡。
为着父亲平安,她可以付出所有,甚至自己的骨头、自己的鲜血、自己的肾脏!可还是没能保住他……
看着柳莲痛苦欲绝,众人皆是哀然,只慕容絮一脸冰冷之色,正如现下屋子里头的温度。
似是想到了什么,柳莲怒得起身,狠狠擒住她的脖子,“贱人,是不是你杀了我的父亲?!定是你杀了他!你这毒妇,我要你偿命!”
她喊得撕心裂肺,很快便有侍人将她拉开,她却还是痛哭不已,“你这贱人,你不得好死,我就算做了鬼,也断不会放过你!”
说罢,看向慕容战,双眼立时变得无助至极,“老爷,她杀了咱们的父亲!你说过会和我一起保护他的!现下他没了,你替我杀了这贱人!替我杀了她!”
长啸恸哭,却只换来慕容战一句冰冷的话,“夫人疯了,还请皇上圣裁!”
往日情爱瞬间浮现,都随这句冰冷之语,化作缕缕云烟。柳莲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老爷,你竟这样狠心!”
说着,又看了慕容絮一笑,不禁寒笑,“果然是父女俩,一同狠心!我早该看透的!我早该杀了你们!”
也懒得跟这疯妇折腾计较,南宫策厌恶一眼,遂道,“既是慕容家的家事,便由修仪做主吧!”
慕容絮依旧冰冷面色,心下却也哀痛,随即清寒逼出一个字,“杀!”话罢,不忍地合上双眼,母亲这个词,终究要从她的生活中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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