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手未曾停下,双手覆盖在结界之上,以手覆力,只听得阵阵破碎的声音。结界露出了层层裂缝。
这一招的巧妙,就在手上。欧阳的手上拴着铜心线,但却要比离洛的好上太多。由于这串铜心线竟然是用金丝穿成,故而更加有灵性。
欧阳也是正宗的阴阳师,仰仗着手中出色的法器,倒是比离洛专业多了。
离洛扶着诸葛南起来,趁着鬼王还未曾回来,这个是非之地,还得速速离开。
却听得噗通一声,欧阳跪在地上,一张脸因为灵力的过度消耗而苍白得厉害,“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见谅。”
离洛刚准备开口让他起来,却听得诸葛南闷闷冷冷的一句话,“朕请你救了吗?欧阳,你可越来越放肆了!”
那一双眼睛,竟然喷射出了浓烈的火焰。
欧阳茫然地抬头,全然不明白帝王的意思,将手往后藏了藏。他寻了一夜耗尽了灵力,甚至连金丝铜心线也断了才破了结界,救了帝王,可是诸葛南开口。
竟然是满满的责怪。
离洛也不能理解,所幸将诸葛南往地上一扔,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就算欧阳是臣子,救君王是天经地义的。他可以不说感谢,但也不至于责骂吧。
她将欧阳扶了起来,只觉得手上一片黏黏的血迹,便猜想他刚才强行破阵的时候,把手给弄伤了。心中更是不爽,“欧阳,我们走。既然他不打算让我们出手相救,我们也犯不着留在这个地方被他羞辱。”
只这一句话,就说出了她现在心中的愤怒,真的好想和诸葛南划清了界限。
“站住。”沙哑凶戾的一声,诸葛南扶住自己的胸口,冷冷地看着两人,“欧阳可以走,但是离洛,你留下。”
这句话不重,可却像是有魔力一样,因为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没有了动静。
欧阳一张脸苍白得厉害,将手从离洛的搀扶中抽了出来,又看了诸葛南一眼,开口异常艰难,“回禀皇上,臣下知道了。”
说完,强撑着身子,一摇一摆地出了山洞。
“你疯了?”离洛只能用这句话来定义诸葛南了,能够逃出去的机会他竟然就这样放弃了。而且还用那样刻薄的话语,对付忠君爱国的欧阳。
“朕没有,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明明已经失去了一切的诸葛南,此时开口却仿佛一切都在掌握当中,他还是那个睥睨天下的皇。
即便,此时她的身份,不过是一届楚囚。
离洛咬着唇,不甘心地坐回到了他的身边,不是不想走,为了七星扳指,再忍忍吧。
……
风起云涌,战马驰骋。
蔚然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春风得意。即便是当年大破金国回京,享受百姓们倾城出迎,都不及现在一半的开心。
再过片刻,再过片刻。这小玉国大好的江山,便可以易主了。他会成为小玉国的新皇,那天下第一的美人儿,也将被他坐拥怀中。
离洛,一件曾经送给诸葛南的礼物,现在是时候要回来了。
蔚然的眼前,是皇城高耸的城墙。
他的身后,是浩浩荡荡十万近卫兵。他知道皇城有守卫,不过两万老弱残兵,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更何况皇城群龙无首,诸葛南不在,守卫要听谁的。
他眼眸中多了一抹狠绝,唇角上扬得厉害,这注定是一个他无法忘记的夜晚。
“杀。”
多么简单干脆的一件事,注定在杀戮中天翻地覆。蔚然身后的众人冲到了城楼下,三五下将城门破了,然后就进了皇城。整个过程出奇的顺利。
出奇到,就好像有人故意使坏,轻轻地将门推开了一般。
被胜利冲昏了头的蔚然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接近,也显然忘记了乐极生悲的道理。
总之,因为过度的狂喜,他已经全然忘记审视危险。
当英勇的将军,失去最基本判断力的时候,离失败也就不远了,即便是在满盘皆胜的前提下。指挥官给不出正确的指令,还能指望士兵们做什么呢?
不知从何方杀出了穿着黑衣战甲的士兵,如同奔涌而下的潮流,将蔚然的军队干脆冲散,然后举刀一一歼灭。这些个黑衣士兵好生厉害,不但势如破竹,训练有数,而且团体协作能力强,单兵作战的能力也是一流。
蔚然停在原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纵横沙场多年,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军队。
不过,他现在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这些人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皇城附近所有的兵力部署,他都非常了解,犯不着出这么厉害的军队,而他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吧。
他握着刀的手,已经渗出了满满的汗水,湿得无法握住,眼中的凶戾又多了一分。许久才将大刀举起,“杀,给我杀,杀进皇城!”
只这一句话,掩藏着多少危险。
他指挥着士兵们往前冲,可是事实上那些兵卒却在节节溃败,俨然溃不成军。
蔚然往后退了退。
他竟然败了,但是不甘心。一如陷入了泥淖之中的人,还在做最后的催死挣扎。
黑衣士兵越来越多,吞噬着蔚然的士兵,他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最后竟然被黑衣士兵全然包围,无法脱逃。蔚然停在马上,如同末路的英雄一般。
满满不甘心,满满不认命。
黑衣士兵突然统一让出一个缺口,在层层士兵的拥簇下,一人推着轮椅缓缓走了进来。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更多了三分飘逸,七分灵动。要不是那一双残缺的废腿,轮椅之上的人儿都算得上是神仙了。
诸葛靖走近,眼中依旧温润如玉,带着满满的微笑打量了蔚然一番。“你到底还是输给了他。”
成王败寇。
他轻轻仰起头,看着马上的蔚然。
蔚然脸色惨白,连手中的大刀都握不住。诸葛靖虽然残了双腿,但是从来就没有人将他看成废人,相反宫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不能和他做敌人。
“你为什么会选择诸葛南?”蔚然声音颤抖得厉害,“难道你忘了这一双腿是如何废的?难道你忘记了,这些年是谁将你囚禁在宗庙祠堂,片刻都不能离开。”
诸葛靖依旧面色如常,不理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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