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洛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了房中。
离景还在沉睡,脸上染着不正常的红晕,应该是病了。绿袖侯在一旁,眼眶通红。瞧得离洛回来,赶忙迎了上去,“小姐,你……”
离洛苍白着一张脸,如同大病初愈了一般,模样竟然比重病之中的离景还要难看。
她没有理会绿袖,呆愣抵在坐了下来。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颜朗。她从袖中取出一根发簪,那就是颜朗送她的。不过她当时用不会梳发髻为理由,打发了颜朗。
“这发簪真美。”绿袖瞧得连忙走了过来,夸赞到。她瞧得是真心的喜欢。
离洛微微摇头,心中却是泛起一层浓烈的苦涩。回头对绿袖笑了笑,“来,你帮我插上吧。顺带梳一个漂亮的发髻。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一直戴着这根簪。”
她无奈地笑了笑,为什么有些东西,一定要等到失去才会珍惜。倘若颜朗听到她的话,应该会非常高兴吧。
他会说什么呢?
他会微微抬头,露出满意的笑容,慵懒随性的开口,“丫头恭喜你了,你的审美终于有了长足的进步,既然喜欢的话,就千万不要摘下。”
她摇了摇头,又是颜朗,为什么又是颜朗。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绿袖给离洛盘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飞燕髻,然后将发簪插了上去。可是整个过程,离洛都是心不在焉,似乎在烦恼着什么事情。
“离景没有事情吧。”离洛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少年,无知便是最好,他根本就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一场如何的鏖战。在这场鏖战中,她失掉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瞧得离洛这副模样,绿袖也非常担忧。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也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五皇子呢?平日这个时候他应该过来了吧。该不会又把自己弄伤了吧,他也真是的,没有本事还要托大。”绿袖平日就喜欢同颜朗半开玩笑,这句话不过分。
可是,她说错话了。离洛强忍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跌落下来,她从不知道为一个人流泪,心可以痛到这样的地步。
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眼泪,离家被人排挤的时候不会流泪,和嫔妃斗法的时候也不会流泪。可是现在,她哭得像是一个泪人。
绿袖慌乱地取出绣帕帮她擦拭着眼泪,连连道歉,“小姐,是不是绿袖说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呀,不要一直哭了。”
“不,你没有说错。”离洛的声音听上去异常沙哑,带着阵阵的哭腔,“他的确是那样的人,没有本事为什么要托大呢?”
每一次都要弄得自己遍体鳞伤,每一次都要让她心疼。他非得教会自己流泪吗?
“小姐,莫不是五皇子出事了吧。”绿袖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心中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离洛很少哭泣,她永远将自己最坚强的一面展示出来,而这样懦弱的时候,几乎是没有的。
离洛止住了哭泣,抬眸看了绿袖一眼,声音平静,“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五皇子了。”
“小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绿袖不敢相信,鬼是不会死的,而如果要彻底消失,只能是魂飞魄散。
这四个字,意味着一切的终结。
她不能再问了,也不敢再问了。
“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离洛叹了口气,对绿袖开口。
绿袖有些犹豫,但还是退了出去。
离洛将头埋在桌上,陷入了无尽的哀伤当中。
绿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离景,心中非常过意不去,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弟弟,才不会让离洛牺牲那么大。她虽然不知道离洛和颜朗之间的关系。但是她现在如此伤心,他应该是个非常重要的人吧。
绿袖咬着唇瓣,连连给离洛道歉。离洛微微摆了摆手,这事情不是绿袖的错。要说错,都是惠妃和皇后的错。
想到惠妃,她眼眸中的凶狠又冒了出来。她一定要让惠妃知道自己的厉害。
“小姐,惠妃到了。”绿袖的声音响起,离洛在心中微微感慨,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不过惠妃到了也好,有些事情她就要当着惠妃的面说清楚,也让惠妃知道她的想法。
“绿袖,你让惠妃到正厅等我,我换身衣服就出去。”离洛起身,看了看周围,寻了一把剪刀握在手中,然后几步走了出去。
“小姐……”绿袖有些担心,惠妃这个模样,分明是打算杀人了。
“小姐,惠妃一向非常得皇上的喜欢,您之前不是说要和惠妃娘娘合作吗?你可千万不要冒犯了她。”绿袖小心翼翼的说道,她知道离洛的厉害,但是也担心离洛会在惠妃的身上吃亏。
“我知道。”离洛点头,然后非常严肃地告诉绿袖,“顺带同你说一声,我永远都不会和惠妃同盟了。我们两人,只有一个人能活在后宫的食物链顶端。”
换句话说,她要和惠妃势不两立。
这一次,绿袖并没有再说什么,她太知道离洛的性子了,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无论最后演变成如何的模样,她都会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让她妥协做出改变。
正厅。
惠妃正在品茶,脸上的表情从容淡定,用手微微抚摸自己的小腹,脸上的表情从容不迫,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并没有一场所谓的鏖战,她腹中的孩子,也还活着。
离洛沉着脸,在惠妃的旁边坐下,“姐姐这个时候不在府院里好好休息,过来做什么?”
惠妃虽然神色正常,但毕竟刚刚经历大战,所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离洛注意到惠妃的肚子,并没有因为小产而扁下去,反而已经圆鼓鼓的。
她怔愣地看着惠妃。不,不可能呀,她亲眼看到颜朗灰飞烟灭,那这个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难道,颜朗并没有消失,他还存活在惠妃的腹中?
离洛大喜过望,几乎要惊呼出来,“惠妃,你的孩子,是不是还在?”
惠妃微微抚摸自己的小腹,母性的光辉浮了上来,话语却是让人琢磨不透,“我怀着这个孩子,和我没有怀着这个孩子有区别吗?它终究只是用来陷害皇后的筹码。有没有都一样。”
离洛心下一沉,颜朗的确已经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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