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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榻,致命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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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折磨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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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越下越大,狂风席卷着暴雨,好似无数条鞭子抽打着她,身子早已冷透,她孤零零的站在门前,心早已千疮百孔,唯有冰冷的雨水方能缓和心中的痛。

    女子转身凝视着顾云澈,他陪她站在雨中,充满心疼和怜惜的唤她,“墨染。”

    她愣了一下,唇边弯起一丝无力而浅薄的笑容,天意弄人,他们终将错过,人力如何扭转乾坤呢,顾云澈说的没错,她拗得过天吗?

    她紧咬着唇,双手紧握,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她睁开眼,无力的直视着顾云澈,“去找她吧,不要让自己后悔。”

    他冲上前大力拥抱着墨染,女子用力的抱紧他,他缓缓道,“等我回来。”

    “嗯,”她拼命的点了点头,心中深知,她等不到他回来了,“好好的,别再错过了。”

    人生最悲凉的,莫过于错失自己所爱的人,他紧握着她瘦削的肩膀,认真的叮嘱道,“我很快回来,你好好地哪里不要去。”

    他放开了她,宛墨染站在原地,目送着他奔走离去,从没见过顾云澈这般心急如焚,他的背影渐渐模糊,那时的妖媚男子,无论发生什么事,唇边市场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

    顾云澈,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枯坐了良久,默默地出了会神,持笔而书,眼泪滚滚落落,留了又干,干了又留。

    信写好后,夹着田契地契,她放在桌边,回头看了一眼住了一段时日的农庄,一时间百感交集。

    何处不相逢,何处不分离。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她起身抚了抚身上的褶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关上了农庄的门,宛墨染叹了一口气,又该何去何从呢,望着苍茫天空,一时间,无处可去。

    她或许该回沙漠里的秦宫去陪伴秦皇长眠地下,或许该远赴千山,静静的过完人生最后的一段。

    她想不到要去哪,漫无目的的在丛林里走着,雨停了,日头渐高,她的心情一点点黯淡,顾祈云,她该去找他吗?

    天色渐暗,她坐在护城河边,抬头仰望着高耸的宫殿,巍峨的禁军层层守立,把禁宫包围的一丝不苟,她凝视着朱墙琉璃瓦,仰起头饮了一口酒,双脚锦袍在冰凉的池水中,她进不去,他出不来,两个人隔着一道高高的宫墙,隔着宛嫣染鲜红的生命,隔着太多太多的误会和羁绊,她怎么能当做什么没发生?

    两颊通红,她长叹一声,把酒盏放在一旁,远远地看到一抹身影,宛墨染喜出望外,抬头道,“顾祈云……”

    一抹紫色映入她的眼底,萧冠雪唇边带笑,拎着一壶酒朝她走来,“喝一杯?”

    悲伤没顶,她随意的笑道,“是你。”

    “刚从宫?从宫里出来,”萧冠雪坐在她的身畔,一手撑着膝盖,“远远地瞧着一个人,没想到是你。”

    恰巧一阵风吹过,撩起她的乌发,宛墨染回头一笑,一扬酒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诗兴大发啊,”萧冠雪侧头看她一眼,说罢撞了一杯,“坐在这里等他?”

    “不知道,”女子耸了耸肩,“也许,是吧。”

    今夜的萧冠雪极为落寞,唇边带笑,眼神空寂一片,回头看宛墨染的侧脸,神色淡然,“姑娘乃是人中龙凤,为何被凡尘俗世牵绊。”

    “人中龙凤?”宛墨染苦笑一声,又饮了一口。

    “难道不是,”紫衣男子斜睨了她一眼,面容清冷,“我曾以为宛嫣染是难得的奇女子,却没想到她竟有那般结局,当真是可惜了。”

    提起宛嫣染的名字,女子心中一痛,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宛嫣染艳绝天下,手段和功夫都是一等一的高明,她要我入会盟,我不愿,她只说了一句话,”萧冠雪沉浸在对宛嫣染的记忆里,宛墨染眉梢一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她说赢了听他的。”

    “比武吗?”

    “不是,”萧冠雪摇了摇头,唇边的笑意变得温柔,“她和我比喝酒。”

    “喝酒?”女子一惊,萧冠雪笑着喝了一口,“我喝不过她,从没见过像她那样能喝的女子,一口一坛,围观的人全部惊住了,她问我服不服输?当时我醉了,只好点头答应她。”

    宛墨染沉默了,从萧冠雪的眼中,她看出了这个男子对她的深情,对她的不舍和痛惜。

    温润的男子目光淡然的凝着她,举起酒道,“你跟她长得很像,却不是一样的性子,嫣染决绝不屈,宁愿玉碎不为瓦全,她把所有的事做到极端,不留一点余地。”

    女子静静的端详着他,那一刻,她发现萧冠雪的心是柔软的,是干净的,只住着一个红衣似血的倔强女子,那一刻,她发现喜怒无常、狠厉毒辣的萧冠雪也有柔情的一面。

    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道,“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你要杀了我?”

    萧冠雪嘴角带着丝笑,“杀了你?”他笑的极为诡异,“死是最简单的事,嫣染一死,她解脱了,可我……被回忆折磨的痛不欲生。”

    男子低头苦笑,富有叹息一声,“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

    她感到四肢无力,全身的骨架好似被抽走了,疼痛无以复加,他说的没错,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

    “是不是很痛苦?”萧冠雪唇边的笑意愈发深邃,“有一个人,陪我一起痛苦,倒是件乐事。”

    他向宛墨染举起酒杯,深沉的目光里夹杂着一丝恨意,“希望你……永永远远的痛苦下去……爱而不得,痛不欲生,一直折磨着你。”

    宛墨染的胸腔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空气,她突然挤出一个笑容,抬起酒杯与他相撞,“彼此彼此。”

    “顾祈云命不久矣,你也一样,我们且看看,看谁先走一步。”

    紫衣男子站起身,一抖锦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唇边绽放开诡异的笑容,吐字如珠,“你们永远别想在一起……永远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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