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阁外,萧贵妃与夫人对视了一眼,神情划过一丝狡黠,昨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后宫上上下下都知道皇后娘娘遇刺,今个儿一早,内宫就禁严了。
萧贵妃带着众人起身施礼,宛墨染正从房里出来,她的身子不由自从的颤抖了一下,并不是畏惧,而是隐隐觉得兴奋,想到皇后又要使计对付她,她已经有所准备了。
“起来吧。”声音十分沉重。
众人闻言,便站起了身,还是一副垂首敛目的模样。
“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萧贵妃心头冷笑了一声,若不是为了收拾宛墨染,她才不会搭理这个老妇。
“萧贵妃如今怀有身孕,可要好好保重身子,早日为陛下诞下皇嗣。”皇后微微一笑,目光略略从宛墨染的身上扫过。
突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昭月也在这,怎么不去本宫的宫里陪本宫说说话。”
听到这话,宛墨染的嘴角不易察觉的勾起,“昭月本想今日前去母后的宫里给母后请安,可是……”
皇后的手上端着琉璃盏,金丝绣制的袖口散发着熠熠生辉的光彩,愈发衬得她的双手肌白如玉,皇后放下茶盏,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宛墨染,似笑非笑的道,“昨夜本宫遇刺,这件事闹得后宫不安,今日一早,陛下便罚了玉华宫的宫女太监侍卫。”
那双凤目之中,隐隐藏着血腥之气,沉淀着雍容华贵的色彩。
这样的情形,宛墨染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她一动不动的挂着微笑,任凭皇后打量着。
“昭月,听萧贵妃说,你昨晚并不在听风阁里?”皇后的面上漾出几丝沉甸甸的笑,倒是让墨雪和红罗为之一怔,暗暗的为宛墨染捏了一把汗。
“昨夜墨染只是去御花园闲逛了一会,后来下雨了,便找了个凉亭躲雨,一直到雨停了才回听风阁。”她不动声色的一笑。
“哦?”皇后似乎很感兴趣,“昭月,你是本宫的女儿,本宫自然不会怀疑你的,只是宫中传开了,说是你昨夜曾去过玉华宫,还说你行刺本宫,本宫自然是不信的。”
宛墨染脸上挂着恭顺的笑意,略微一惊,“哪里传来这等流言,这不是挑拨墨染与母后之间的情分吗?”这流言还不是你传出去的。
皇后的面上多了几分无奈,“是啊,本宫也觉着十分奇怪,所谓流言止于智者,为了证明昭月你的清白,本宫只好亲自前来搜宫了。”
她的面上漾出几许沉沉的笑意,声音显得意味深长。
果然有备而来。
宛墨染低着头,过了许久,才开口笑道,“母后要搜宫,墨染本不该阻拦的,只是这是萧贵妃娘娘的宫里,若是萧贵妃娘娘同意搜宫,墨染自然没有意见。”
萧贵妃面??妃面色一沉,啜了一口茶,才道,“臣妾自然不敢有异议。”
“贵妃娘娘可想清楚了,”宛墨染气定神闲的道,“若是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娘娘的宫里,传出去也不太好吧。”
萧贵妃抬眼看向她,眼底说不清的轻蔑,“本宫的宫里干干净净,能有什么东西,宛墨染,本宫知道你是做贼心虚,不过……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
萧贵妃这话说的极有分量,她侧头一哼,满脸不屑。
“既然贵妃娘娘都不在意,那么就搜吧。”宛墨染冷声说道,她早就猜到皇后会这么做,若是萧贵妃想她死的话,在她的房里随便放点东西,就能置她与死地,横竖不过这些伎俩。
皇后冷眼瞧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萧贵妃则是得意洋洋的勾了勾唇,宛墨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并不做声。
皇后身旁的李女官与萧贵妃的秦女官带着人一同前去搜宫,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回来,李女官禀告道,“整个听风阁干干净净,什么脏东西也没有。”
这时候,皇后一咬银牙,既气又恨,厉声道,“真的什么也没有?”
萧贵妃更是吃惊,手中的茶盏哆嗦了一下,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皇后十分头痛,立即道,“下人们的屋子呢,也搜了吗?”
两个女官对视一眼,皇后身旁的李女官站了出来,“禀告娘娘,奴婢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说!”皇后头痛欲裂,冷声道。
只见李女官拿出一卷画轴,她秀眉紧蹙,神情凝重,“奴婢在郡主身边的宫女的屋子里发现了这一卷画轴,按理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婢女房里啊,所以才来给娘娘瞧瞧。”
宛墨染勾起薄唇,她倒是想看看,她们还有什么把戏没使出来。
“拿来给本宫瞧瞧。”皇后双眉紧皱,厉声命令道。
李女官将画轴递上去,皇后定睛一扫,“这是顾恺之的画,”她声音冰冷,幽幽的、隐隐的,直教人心底发寒,她仔细一嗅,突然脸色一变,“来人,传太医。”
皇后一声令下,太医院的院判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听风阁,还没来得及行礼,皇后就将画诶了他,太医院的院判李太医双手接过画卷,紧张的低着头。
仔细检查了一会,李太医才说,“回娘娘,这画中含有麝香啊。”
李太医此言一出,萧贵妃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面色铁青的退后半步,“麝香?”
“可查清楚了?”皇后眉头皱的更紧了。
“千真万确,只有有人存了不好的心思,才会下麝香,麝香容易使人华泰,可是这人就讲香料掺入画中,若是不仔细检查,定是查不出来的。”李太医取来一碗清水,将画置入其中,果然见到上面不少墨迹划开,散发着淡淡的气味。
“还不将那脏东西拿开!”夫人厉声呵斥道,“贵妃娘娘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能闻麝香!”
李太医急忙将画卷交给一旁的宫女拿开,退至一边。
满屋子的人噤若寒蝉,李太医一番话说完,所有人的脸色俱是一变,只听萧贵妃扯着嗓子哭号道,“宛墨染,你好狠的心,你要害死本宫的龙胎啊!”
宛墨染冷眼瞧着,仿佛此事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墨雪见情势不对,急忙跪在皇后面前,神色慌张,“皇后娘娘,此事与小姐无关啊,奴婢……奴婢也不知为何此画卷出现在奴婢的屋子里。”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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