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茫茫,皇宫的雕栏画栋蒙上了一层皑皑白雪,整座皇城陷入了一片雪白之中。
穿过御花园,便到了皇后娘娘的玉华宫中,暖阁内,文贵妃正与皇后谈笑风生,景王慵懒的靠在软榻上,肆意的把玩着玉佩。
“君漓也到了该娶亲的时候了。”皇后满脸微笑,眼神温柔的投向陆君漓。
文贵妃脸上挂着不变的笑靥,优雅而不失华贵,她坐在下首,含笑道,“皇上有意为君漓指婚,选的是宛大将军的小女儿。”
此言一出,陆君漓眉眼一挑,薄唇勾起一丝讽刺,“是那个宛落云吗?”
文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皇后,“上次听闻宛落云敬献了一株雪莲,治好了皇后娘娘的头风,臣妾见这姑娘聪慧懂事,倒是难得。”
陆君漓半靠在软榻上,满脸戏谑,“恐怕那姑娘张牙舞爪的时候,母后是没看到吧。”
文贵妃横了他一眼,很快那眼神就消失不见,转为一缕高贵的笑容,“宛小姐系出名门,生母又是希国公的嫡女,身份高贵,岂容你诋毁人家。”
陆君漓肆意的耸了耸肩,他当然知道文贵妃打的算盘,宛落云是希国公的外孙女,而丞相与希国公之间争斗多年,恩怨已深,娶了个跟希国公府有关系的女人,就相当于控制了一枚棋子,希国公如此疼爱赫连柔,怎么忍心看着她的女儿出事呢。
陆君漓不再说话,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头也不抬。
就在此时,玉华宫的掌事太监李公公从外走了进来,启禀道,“皇后娘娘,宛大将军的夫人及宛小姐求见。”
“哦?”皇后从榻上坐起身,一挥手命令捏腰捶背的宫女们退下,她睁开眼睛,华丽的锦服拖在地上,摆开成花瓣状,“让她们进来吧。”
赫连柔带着宛落云从殿外缓缓走进,毕恭毕敬的跪地施礼,身后的宫女捧着一株娇艳的海棠,一齐跪下。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文贵妃娘娘,景王殿下。”赫连柔头也不抬,嘴角忍不住挂着笑意。
“起来吧,”皇后的目光落在宫女手中的海棠上,蹙了蹙眉,“这是什么?”
“启禀皇后娘娘,”赫连柔脸上笑开了花,“这是在大雪中盛开的海棠,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臣妇见这雪中盛开海棠十分奇特,便前来献给皇后娘娘观赏。”
“宛大将军的院子倒是风水好,”一旁的陆君漓似笑非笑的道,高傲的眼神一扫宛落云,对方立刻羞红了脸,悻悻的低下了头,“这又是雪莲又是海棠的。”
他此话一出,整座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赫连柔脸上的笑变得僵硬,“是西秦国运昌盛,所以天降福兆,大将军此仗必能凯旋。”
皇后满意的笑了,“?,“拿上来吧。”
宫女捧着海棠,仿佛捧着一件家传至宝,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用尽一生虔诚献给皇后。
“母后,”突然,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宛墨染穿着华服,大步走进了大殿,她神色匆匆,仓皇的走到皇后面前跪下,“母后小心,这花有毒。”
皇后正欲触摸花瓣,听闻此言立即缩回了手,大惊道,“墨染,你说什么?”
宛墨匍匐在地上,脸上带着恳切,急忙道,“这不是普通的海棠,而是带有剧毒的七星海棠啊,母后可千万小心,此花毒性强烈,若是轻轻一碰,只怕立即毒发身亡。”
当然宛墨染是夸张了,可是不夸张,皇后怎么会大怒呢?
“岂有此理,”皇后望着赫连柔,震惊而怒,“你居然要害死本宫!”
“皇后娘娘,臣妇也不知道啊,”赫连柔连忙拉着宛落云跪下,“这朵花是臣妇在雪地里发现的,臣妇根本就不知道此花有毒,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若不是墨染见过七星海棠,也不能赶着来救母后您了,”宛墨染望着赫连柔,似乎十分吃惊,“夫人,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纵然你对她有万般不满,也不能害娘娘,害我们西秦的国母啊!”
赫连柔几乎气得昏厥,她紧咬银牙,扑在地上连头也不敢太,额头上早已冷汗涔涔,“臣妇冤枉啊。”
皇后扬手一推软榻边的茶几,顿时茶盏摔落在地,只听哗啦一声,一下子碎片满地都是,甚至茶渍还溅到夫人的身上,“赫连柔,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本宫!来人啊!”
就在此时,外面的侍卫通通冲了进来,将赫连柔与宛落云团团围住,宛落云娇小的身子强压着剧烈的颤抖,心惊胆战的抬头看向陆君漓,眼睛里欲哭不哭,秀发如墨散开,眼眶里凝固着水雾。
“皇后娘娘,”宛落云见向陆君漓求救无望,竟然鼓起勇气,抬头直视着皇后,“娘娘,这海棠花是从郡主的院子里找到的,要说下毒,郡主也脱不了干系。”
宛落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强压着内心的恐惧,与皇后凌厉的目光对视,竟毫不避让。
果然是赫连柔的女儿,宛墨染笑了起来,宛落云与其他的几个姐姐不一样,表面上看起来楚楚可怜,实则有些小聪明。
“郡主明知道是七星海棠,还任由落云与母亲进宫献给皇后娘娘,此事她责任更大,我与母亲根本不知此花有毒,而她却是纵人行凶,罪加一等。”宛落云字字雪亮,回头死死的瞪着宛墨染,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墨染并不知道母亲与妹妹要献给皇后啊,”宛墨染美丽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无辜,“是夫人说海棠又名断肠花,甚不吉利,墨染一心认为夫人要将此花毁掉,没想到……”
“你……”皇后眼底怒气更盛,拍案而起,额头上青筋冒出,“居然敢将此等不吉利的话献给本宫,还含有剧毒,赫连柔,你是希望本宫早死!让萧贵妃坐本宫的位置吗?”
萧贵妃乃是希国公的妹妹,也就是赫连柔的胞妹,只是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公主。
赫连柔大惊失色,脸色一瞬惨白如纸,只听见几声砰砰直响的磕头声,夫人几乎要将额头磕破,“臣妇不敢啊,臣妇不敢。”
“这里好热闹啊,”不远处传来一个极尽温柔的声音,只见一穿水红色宫服的女子从殿外款款而来,一袭孔雀翎毛大氅,内里金丝攒珠锦袍缀满珍珠,发髻上宝石璀璨,绚烂夺目,纵然年过三十,却保养得当,如二十出头的女子,眉眼间那双锋利的神情,与赫连柔极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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