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带着孩子干这干那。
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也不再练功,不是他存心偷懒,而是不想让自己察觉他身体的异样。
放弃吴兴的一切回到陇西,不顾姜业卓的请求,固执着住在人迹罕至的山中,他早就盘算好了所有,只想安安静静的死去。
那么药瓶里的药是做什么用的?他每天按时吃的是什么?
“瓷瓶里装的是什么?你告诉我……里面装的不是解药对不对,你把那些药丸换成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回答我……”
“瞧,你还是会怕的……”姜业华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张开双臂,把人揽入怀中,试着让她平静下来。
正是由于料到她知情后的反应,自己才不敢明说。
事到如今,他反而在庆幸自己没有一早托出实情,否则连六年的太平安稳日子都不会有。
“我不想被大夫、医官围着,不想做药罐子,不想躺在床上等死,不想……你当我是自私好也好,狂妄也罢,我无法接受临死前任人摆布、受尽苦头,那样会很丢脸,你懂吗?”
玉凝初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又在说谎。时至今日,都不肯承认他做的这些荒唐事都是为了自己。
因为自己从来都不赞成他做皇帝,才让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从东秦回来的时候,他说时间不多了。彼时,自己把他的话当成了借口,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仍旧没有引起自己的注意。
要不是今天偶然被自己听见他跟女儿的对话,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香南在坡顶等了多时,都不见两位主子上来,便高声问道,“主子,你在下面吗?需不需要奴婢下去?”
姜业华清了清嗓子,吩咐道,“在林子里等着,我们待会儿就上去。”
“是!”
听着马蹄声渐远,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抱着玉凝初坐在自己身前,不徐不疾的说道,“记不记得那个死在建章宫的替身?”
“当然记得!”
“那人是个死囚,沈璧非答应帮他赡养家小,条件是让他试药。她失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死囚的情况也越来越糟。得到消息后,我便跟夏天无打了赌。东关战事一开,你离宫之后,沈璧非便带着那个人入了宫。”
有一件事,玉凝初想不通,“可当时,魏氏没有置你于死地的立场,不是吗?”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一旦被魏氏得知姜家的秘密,他们就会处心积虑的把姜业卓推上皇位?”
“但是,你弟弟是不会把此事轻易透露给他人的!莫非……”
“是我让他这么做的。”姜业华微微一笑,“他假装心情郁结,喝的酩酊大醉,把事情一点一点的讲了出来。而以魏诗的智慧,自然把那些破碎的片段串联起来,继而会顺理成章的发现真相。也只有如此,他们才会一步步进入我设计好的圈套。”
“你为什么能够确定,魏谦一定会谋反?”
“魏诗在得知隐秘后,随即送来了沉香木茶具,这就是最好的证据。”说着,他缓缓抽出玉凝初腰间的短刀,指尖滑过刀刃,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这是他送给自己第二把刀。
另一把一模一样的短刀时至今日依旧插在安成王府门前的石狮子嘴里。
短刀给了自己莫大的支撑,尤其是被圈禁在东秦皇宫的日子。而今回想起从前打打杀杀的日子,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凝初,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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