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初转瞬的迟疑被姜业华捕在眼中,他探手握住刀背,刀尖避无可避的刺进了左肩。
她眼睁睁的看着血液汩汩涌出,当啷朴刀脱手,瘫坐在地。禁卫军呼啦啦涌上来,倒剪双手,就欲绑缚拿下。
“皇上,皇上,您怎么样……”魏词窃喜不已,故作一脸惊慌的跑上前来,挽着姜业华的腕子,“快叫太医!皇上……您可要挺住啊!”
“封锁冷宫,不许任何人出入。废掉玉凝初皇后的封号,有谁敢私自跟她接触,杀无赦!”冰冷的眸光扫过身后的弟弟和身前的女人,尽管眼底怒气翻滚,可还是留下了她的性命。
“是!”
一众嫔妃吓的面色惨白,万没想到玉凝初竟敢对皇上动手,而皇上竟谁也没有怪罪,放过了安定王,仅只废去了皇后的封号。想来她在皇上心目中还是有些分量的,即便魏词不止如此周全,都不曾要了她的性命!
众人都明白道理,魏词自然也明白。不过,此行她至少达到了废后的目的。
接下来,自己便是独一无二的皇妃,后宫实至名归的掌权者,要碾死玉凝初母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嘛!
从那天开始,冷宫外围被禁卫军团团围住,姜业卓也被禁止进入后宫。
十天之后,云秀在建章宫后寝窗外发现了一串脚印,跟踪发现,脚印的末端消失在冷宫附近。
可四周守卫森严,玉凝初插翅难飞,要真是她的话,她又是怎么出来的呢?难道说她跟禁卫军相互勾结?
又一转念,她一个失了势的皇后,有谁会为她卖命?
鉴于事关重大,她将此事禀报给了魏词。苦无证据至下,宁妃只能命人加紧对建章宫和冷宫的监视,并通知哥哥加紧步伐,以免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从那之后,姜业华的身体每况愈下,朱批也由皇帝的朱批改成了三公议政的蓝批。
魏词以照顾其病情为由,进驻建章宫。一来是为了看住姜业华,防止其背
着自己立下遗诏,传位给姜子昱。二来是为了寻找玉玺和兵符。
然而,半年下来,无论她如何逼问和诱导,他就是不肯说出这两样东西的下落。
眼见胁迫无望,魏词便把矛头转向了福倌儿。
就在魏词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建章宫的时候,冷宫之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原来建章宫内病入膏肓的是姜业华的替身,真正的他早已在伤愈之后住进了冷宫。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禁卫军把手森严,苍蝇都飞不出去,却没人知道地下的暗道从建章宫花园直通冷宫。
他调兵的目的并非处罚,而是意在保护。
玉凝初倒了杯茶递给他,“安玖等人的新军演练已经结束,三个月之后他们就抵达京郊待命。你是让他们分散入城,还是在最后关头攻城?”
“魏谦能调动的不过三万人马。仅只这些人,大半还在摇摆不定,分散帝都九门、驻守皇城,计算下来,无论哪一方面,他们都不占人数上的优势。所以,让姜业卓先行抽调惠山大营的兵马秘密入城,新军于城外策应便可。”
“好,我这就让人去送信。”
“另外,让他准备好车驾,在宫外等候。这里咱们带不了多久了!”
那个病秧子脱不了多久,按照沈璧非的计算,不出三个月他就会咽气归天。
待大功告成,自己一定要厚葬此人,也不枉他替自己试药、做替身。即使以皇帝的身份本葬入皇陵,也并无不可。
“知道了。”
把事情给香南交代清楚,玉凝初终究忍不住问出了长久以来的疑问,“你真的舍得不做皇帝?”
“有什么舍不得的?难道你还嫌折腾的不够吗?”
只此一句便让她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对功业十分执着的人,所以她并不希望姜业华为华为了自己和孩子委曲求全的放弃辛苦拼搏得来的一切。
所幸,他并没有不舍,反而倍感轻松。
他笑意清浅,揽她入怀,轻声说道,“在得知七里堡火灾内幕的时候,我就有了这种想法。但当时的境况不允许,你死我活之下,我只能进,不能停。眼下,有机会让我抽身离开,去过些自己想要的日子,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幸事吗?”
“你不后悔便好。”环着他的脖颈,玉凝初切实的体会到这个男人对自己浓浓的爱意。
盼只盼这一切尽快结束,让他们能够达成心愿。
来年二月,姜业华在建章宫寝殿病逝,当夜冷宫大火冲天,无一人幸免。
魏谦和魏词手执遗诏,恭请安定王姜业卓入宫继位。
百官尽管对冷宫的大火心存怀疑,可魏氏兄妹一手把持朝政,反抗和质疑等于自寻死路,故而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抗。
二月二十六,姜业卓奉旨入宫,预备在三月初三登基即位。
安定王妃魏诗也以准皇后之尊进驻昭阳宫,静候三月初三的登基大典。
三月初三子时,惠山大营的兵马悄悄在宫外汇合,经由秘道控制了皇城各处要塞。此时的魏氏兄妹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浑然不觉大难将至。
卯时初刻,登基大典正式开始。
二十三通礼炮过去,姜业卓在宫人和侍卫的簇拥下,昂首阔步走进了承天殿。
在魏谦的宣读遗诏之后,由太后魏词为其加冕。
姜业卓登基之后,并没有按照预定计划册立皇后、论功行赏,而是宣召了两人上殿。
在死去多日的姜业华和玉凝初携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刻,魏氏兄妹尽皆愕然无语,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加无法接受现实。
姜业华没有死,玉凝初也没有死!那么死的是谁?棺椁里躺着的又是谁?
姜业卓恭请皇兄和皇嫂入座,本想自行坐去下风的位子,却被姜业华抬手止住。
玉凝初望着目瞪口呆的兄妹三人,不紧不慢的说道,“魏诗,几年前你趁姜业卓酒醉,套出你不该知道的秘密,在那之后你就开始兴风作浪。”
“你这么说又有什么证据?再者说,你说你是玉凝初,他说他是姜业华,又有谁能证明你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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