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后,玉凝初的脚伤基本痊愈。正值姜业华三十二岁生辰,各国使节携带厚礼进京到贺。
沉寂了许久的帝都将春节的热闹、喜庆一口气延续到了二月末。
莺飞草长的阳春三月,在众位使节归国前夕,玉凝初作为东道主,邀请他们一道欣赏古兰河的风光,并准许后宫所有受封的妃嫔随行。
算上东秦、南诏等等诸国王公,与后宫佳丽的数目大致吻合。
大舜皇帝年轻有为、睥睨天下、威震四海,各国派遣的大都是新一辈的年轻俊杰,生怕陈旧酸腐的大臣触怒龙颜。
他们小心侍奉的样子怎么会逃过皇后娘娘的火眼金睛,她要的就是这些人无条件的顺从。
当天,她身着九凤朝日的绯色凤袍,头戴凤冠,身披绯色垂纱,金丝云纹绣鞋工艺精湛,钗环配饰与金线丝绣配合的相得益彰,为她姣好的容貌更添雍容华贵之感。
舰船巨大,纵使水流湍急,也丝毫没有摇摆起伏的感觉。
玉凝初居中而坐,使节和妃嫔分列两厢。长长的桌上杯盘罗列,绝佳的菜色配上顶级的骨瓷和银质器具,让人不忍心去破坏这一桌的精致。
她抬腕举杯,嘴角勾起端庄的笑意,不徐不疾的说道,“得知诸位即将还朝,皇上特命本宫各位践行,并特许众位皇妃作陪。希望诸公回国之后表明我大舜与贵邦永结盟好之意,以求相安无事、共享太平!”
“臣等一定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美意带到。”服色样貌各异的使节一齐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在座的嫔妃尽管十分鄙夷玉凝初的惺惺作态,可又不得不举杯相陪。
妃子们神色间的流露出的不屑,她看在眼里,笑在心头,不动声色的端起第二杯酒,“为答谢各位远道而来,皇上特地为诸公安排了小小的惊喜,还望众位在黄昏时分前往皇城聚齐,届时必定让诸位满载而归。”
等今晚的事情完结,看看是她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有劳皇上和皇后娘娘挂心,我等感激不尽!”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喂饱了甜头,才好让她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被算计。想到这里,玉凝初举杯转向右侧,微微欠身道,“这第三杯酒本宫要借花献佛,敬给后宫的众位姐妹。在本宫游历东秦的时候,烦劳诸位姐妹照料皇上,为本宫分忧。”
随行嫔妃慌忙起身行礼,齐声说道,“皇后娘娘过誉了,都是妾身分内之事。”
“那就陪本宫共饮此杯!”
“皇后娘娘请!”众人面面相觑,怀着八分的不情愿和两份的忐忑,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歌姬、伶人一番吹拉弹唱之后,玉凝初招手唤过福倌儿,附耳吩咐了几句,他即刻走到几位妃嫔身?嫔身后,悄声说了些什么,但见她们脸色一变,探寻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皇后娘娘。
而她正与南诏特使谈笑寒暄,全然没有注意到宫妃犹疑的目光。
福倌儿索性搬出了皇帝,才令在座的妃子们依命令行事,三三两两离席转去一层船舱更衣。
东秦使节与玉凝初在国都有过几面之缘,众妃先后退场,令他大为困惑,便仗着胆子问道,“敢问皇后娘娘,诸位娘娘为何突然离席,难道说是嫌弃我等?”
“特使真会说笑!”她掩面轻笑,远山微挑,含笑说道,“所谓惊喜,无惊,喜从何来?”
“恕微臣愚笨,不知有何喜可言?”说着,他看了看左右的几位使节,余下几人尽皆一脸疑惑。
“片刻之后,特使自会明白,请稍安勿躁。”
众位特使交头接耳议论了片刻,随着一阵钟鼎管弦合奏出的袅袅轻音的响起,从船舱彼端的屏风两侧款步涌出两队绝色舞姬,她们各个身段曼妙、体态轻盈,身着统一的艳色霓裳,袖口、腰间、脚踝处的荷叶裙摆卷起朵朵涟漪。
手腕、腰肢灵动,眼波如勾,举手投足间尽显魅惑与妖娆,仔细端详之下,竟是随行的嫔妃,这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玉凝初并不担心临时抓差会让她们自乱阵脚,跳得乱七八糟。
相反,即使上场前心里存着一百二十万个不情愿,一碰上男人贪婪痴迷的注视,她们就会不自觉地翩翩起舞,生怕输给同行的姐妹。
况且,她但凡秀女入宫,都要经过精心的遴选。能入围者,绝大多数都能歌善舞。
取悦皇帝都不在花下,更何况是让她们一展所长、拨人眼球,那简直是小菜一碟。而她们跳得越卖力,那些使节就越着迷。
正所谓食色性也,尤其是在酒桌上,多喝几杯,难保不会在桌下动手动脚、暗送秋波。
再者说,各国使节巴不得在宫中有个主子能为母国所用,哪怕是透露些许风声也是好的。
一舞方毕,在座的特使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众人谢幕良久、玉凝初起身离席,他们才如梦方初的起身相送。
待妃嫔换下霓裳回到座位,皇后娘娘又抱恙离去,王公贵族们也就放开胆子,向各自中意的皇妃示好。
留下福倌儿在舰船上照应,玉凝初带着香南换乘小船,打扮成宫人的样子,刻意驶过大船侧面。
“娘娘,您就这么由着她们闹吗?”
“我只怕她们太过矜持呢!闹得越凶,就越有利后面的事情。”玉凝初把手捂住她的嘴,清浅一笑道,“她们这一步走出去,你以为我还会把她们留在宫里吗?”
坐怀不乱对男人和女人来说都不是一般的困难。不是每个人都有定力拒绝唾手可得的诱惑。
单从这一点上来说,在自己离开的日子,姜业华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咱们得赶紧回去,晚上在卷云阁还有一场好戏呢!”
“娘娘,您真要让魏诗入宫吗?奴婢听说,她对媚术颇有研究,万一她图谋不轨,对皇上不利,到时您想赶,都赶不走她。”
这些话,香南憋了很多天。时至今日,她不吐不快。
她拿自己当亲人一样对待,自己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引狼入室。
“不是万一她会图谋不轨,而是一定另有所图。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对付魏氏,就必须铤而走险。”
玉凝初担心的不是魏词的媚术,毕竟姜业华曾经研究过道家的御女之术,以他的悟性和实战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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