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初害喜的症状依旧没有改善的迹象，早午晚三次，次次都搅得她要冒几身的汗。所幸，她能勉强吃下些东西，姜业华的狂躁也就少了几分。
一晃就到了四月二十，沈璧非打算在离京之前，再好好给玉凝初和姜业华诊诊脉，皇后要是有个什么，就算自己远在汉中，死没良心的表哥也会把自己拉回来。
她在申时初刻准时进了昭阳宫，香南将人领进了雍华殿，吩咐宫女奉上了茶点，“汉中王妃请稍坐，皇后娘娘正在沐浴。”
“好！”
姜业华承袭了沈家的洁癖，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她自己也不例外，也就没有多想。边等边欣赏窗外的景色，并没觉出过去了多久。
新皇登基，政务繁忙，他本是抽不开身，可心里记挂着玉凝初和孩子的状况，必须亲耳听听诊断才能安心。
再者，顺带晚上可以叫上苏宏奕一起吃个便饭，此番一别，还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再见。
申时三刻，他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进了雍华殿，却只见到了沈璧非一个，便好奇的问道，“皇后呢？”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正在沐浴……”话说到一半，香南随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吩咐自己出来迎客的时候，已经洗的差不多了，怎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主子还没出来，后面也没有动静，该不是……
沈璧非也意识到了不对，连忙催促，“你赶紧进去看看，快……”
姜业华不敢耽搁，三步并作两步、一路跑了进去。进去一看，立即傻了眼。玉凝初脸色苍白的仰面靠在池畔，紧着唤了几声，也不见人回应。
糟糕，准又是晕堂子了！
姜业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想一想就很是后怕，要是自己不回来或是出现的晚一些，她是不是就淹死在池子里了！
他怒气冲冲的转出寝殿，厉声喝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站在外头，这么长时间过去都不知道进去看看！”
殿内外的宫人呼呼啦啦跪了一地，在强劲威压的逼迫下，尽皆放缓了呼吸，分毫不敢妄动。
“都给我跪好了，皇后要是有个什么，你们都跑不了！”撂下冷冰冰的一句话，他转身拂袖离去。
他进去的时候，香南已经给玉凝初穿好了衣服，正坐在床畔给她撷干头发。
沈璧非见他阴沉着一张脸，便把人拽去了别处，“没事儿，就是泡的太久，昏过去了，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听闻此话，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不是我说你，她是个孕妇，你怎么能让她泡澡呢？热水冲一冲就可以了，真是点儿常识都不懂。”她抱着肩膀，皱着眉头，戳了戳姜业华的肩头，“你是不是该找个靠谱的奶妈和嬷嬷??嬷嬷，好歹来个有经验的人过来照看，免得像今天似的，多吓人呐！”
“我知道了！”
见他一脸的不耐烦，沈璧非也不管他爱不爱听，继续说道，“你忙归忙，后宫好歹就她一个，没有旁人算计，可架不住她自己二了吧唧的不上心，你也不着急。到最后，抓瞎吃亏的还是你！”
“我这就让人去找！”姜业华清楚她的担心，所以才在帝都住了这么些日子，心烦归心烦，总不能驳了她的好意，“孩子怎么样？”
“你儿子很健康！”
说到底，自己从来不担心玉凝初和孩子会有问题，她身体底子好，又是个习武之人，只是头回有身孕，难免手忙脚乱、摸不着头脑。
可他不一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是深入骨髓和经络的奇毒呢？
没有个三年五载休想把积攒在体内的毒素排个干净。以眼下暗流涌动的形式，难保不会有人查出他的隐疾，在这上面做文章。
“你的情况还算稳定，丹药照旧按时吃。”
趁着四下无人，姜业华压低了声音问道，“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过了吗？”
“事关重大，你还是等孩子出来再说吧。”
“这个自然。”
两个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听说玉凝初醒了，姜业华才匆匆回到了寝殿，沈璧非则溜去了别处。
从那天开始，姜业华索性把人带进了紫宸殿，安置在了东暖阁。
如此一来，自己既能时时看见她，她也不至于闹出什么幺蛾子，免得整天提心吊胆、坐立不安。
可朝里的事情委实太多，玉凝初能呆得住一时，也呆不了太久。
她毕竟是个大活人，要她闷不吭声的坐在东暖阁里看书写字、还不如杀了她。姜业华一不留神，她就钻进了卷云阁。
姜业卓的伤口已经愈合，鉴于行动不便，就在宫里一直住到现在。听说玉凝初有了身孕，虽然替她高兴，可见她清减了不少，不免有些心疼。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望着她隆起的小腹，他挑眉问道，“你不在昭阳宫里安胎，跑来前朝，我哥知道吗？”
“你以为我想来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听了就头疼。还不是他非要拉着我过来。”
“我问你件事，你得如实回答。”
有一个问题埋在姜业卓心里不少日子，好容易逮到了机会，便想着问一问，“我哥抓到余下的暗卫了吗？对于我爹的党羽，他打算怎么处置？”
玉凝初闻言色变，万没想到他会主动问及这么敏感的问题，“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你也知道，我爹有自己的情报网，这么多年来都把控在他一个人的手里，任谁都不得而知。他一死，这就成了绝密，对我哥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下一步，他们会投靠谁，又会为谁卖命，难道你不想知道，也不担心吗？”
“可你不是说，除了你爹之外，没人知道吗？明摆着是个无头案，你要我怎么查？”
自己何尝不想追根究底的查个底掉儿！
比说自己现在的状况不能查，即使没有这个小崽子，姜业华也不允许自己插手。
一来是为了避免口实，二来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自己这张脸太熟，认识自己的人也不少，根本不能胜任如此隐秘的工作。
姜业卓沉吟了半晌，才十分犹豫的说道，“我想帮我哥做点事……”
“该不是你想让我帮你讨旨吧？”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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