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头,让工兵抓紧按照比例配置火药,并将桐油搬上城头,一旦南周的人搭设云梯攻城,就浇下桐油,烧个死无全尸!
四更初上,装有火药的罐子在南周大营各处开花,火苗随着干燥的空气和微风越烧越旺,哀嚎声此起彼伏,规整南周军营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迅猛的攻势直到天明才算停歇,守城的官兵一个个累的几乎虚脱,玉凝初也是灰头土脸的不成样子。
进城就忙了一宿,到现在还没见到姜业卓的人影,得赶紧去找他!
七月初七卯时初刻,玉凝初在一家僻静的民居里,见到的重伤卧床的安定郡王。
城里的四处破败不堪,房屋倒塌、遍地死尸,残肢、血光处处可见,情况已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姜氏的人马从没这么狼狈过!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土豪作乱,非活剐了他不可!
而姜业卓的情况,更是严重。他脸色惨白,恍若死灰,一息尚存,神智还算清醒。
她赶紧走到床前,低声问道,“姜业卓,你伤在哪儿?怎么弄成了这样?”
“你……”他慢慢睁开眼睛,看清来人的一刻,瞪大了眼睛,不错眼目的望了好久,才惊呼出声,“你怎么来了?”
“昨夜多亏王妃,不然就……”引路的校尉多了一句嘴,便赶紧退了下去。
“我听说有人被困宣城,冲到外围才知道是你。”四下无人,她掀开薄被,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一道巨大的伤口贯穿他的左腿,直到根部,渗出的血色隐隐发黑,莫非他中了毒?
“谁伤的?军医怎么说?”
仅只大略的看了一眼,她就知道这伤要是再拖下去,别说他这条腿,就连命都会保不住。沈璧非跟苏宏奕在一起,找到她的话,姜业卓就有救了!
“严炳坤……城里带头作乱的土豪。”
“军医呢?你的军医呢?”单看这包扎的粗糙模样,就不难看出这并非专业护理人员的手笔。
“死了,被人给毒死了。”姜业卓按住她的手,谨慎的叮嘱道,“还有,这里的水不能喝,附近的水源被人下了毒。城里没有几口井,所以……”
“就算是这样,也要先把发黑的烂肉剜掉,不然,你这条腿就废了!”
玉凝初甩开他,边从身上解下药囊,边没好气的说道,“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行军打仗军医的重要啊!不好好保护救命的先生,就知道逞能!现在被困住了,你就舒坦了!”
“我那不是想……”
不等人家说完,她就剪开了纱布,“你也真是的!不会找个银质的东西试试,看水里、饭里有没有毒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想到……我……”姜业卓被她说得点儿面子也无,只好垂着脑袋,不再吭声。
她抽出匕首,刚要下手,旋即意识到这人是个没经过难的大少爷,便好心提醒道,“我要下刀……你说水不能用,那就只能用酒了。你忍着点儿,会很疼。”
“嗯!”他使劲儿的点点头,拿起毛巾,含进了嘴里。
“那我动手了!”
就在姜业卓屏息凝神,做好了抵抗剧痛心理准备的一刻,她突然停手,抬头对着他嘿嘿一笑。
他不明就里的看去,忽觉周身一阵酸麻,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玉凝初随手拉过斗篷,罩在他脸色,自顾自的说道,“别怪我手黑,你不是你哥,他皮糙肉厚,你可禁不起这么折腾。等会儿你一喊,我手一歪,要是隔断了血管,那不是害了你嘛!”
没了哭爹喊娘的嘶喊,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一点一点的清理姜业卓腿上发黑的烂肉。
一晃又是多半个时辰过去,等送饭的校尉冒头进来一看,立刻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王妃真不是盖的,面对这么鲜血淋淋的场面居然面不改色、手不抖,片人肉片的那叫一个利落,真是女汉子中的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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