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了荥阳,姜业华以肃清汝南三郡齐氏的残余势力为名,在南阳住了下来。另外将东秦大皇子夏天昊的事情上奏了朝廷。
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可姜荀见到凌绛霄的人头和小儿子的伤势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派人询问了几名随行的军士,真相随之付出了水面。
姜业卓清楚父亲的脾气,索性把通风报信、私放玉凝初走脱的责任一力承担了下来。
意料之中的换来了父亲前所未有的震怒和责骂。而他却坚持认为是父亲棒打鸳鸯,自己是在维系父亲和大哥的关系。
非但如此,他还恳请父亲承认玉凝初正式的地位,并随同大哥晋封的旨意一并送达。
只可惜,姜荀在八月初七登基当日,玉凝初虽在论功行赏之列,却只封了个骁骑将军,对敕封安成王妃一事,只字未提。
姜业华刚一接到旨意,没等钦差宣读圣旨,便被她抬脚踹了出去。
她披散着头发,裹胸襦裙外面随意披了件金缕纱衣,但见她大喇喇的坐在椅子里,猛灌了几口茶水,把明黄的卷轴扔去姜业华面前,没好气的说道,“你爹成心是吧?”
钦差扶正了官帽,连滚带爬的站起身,说道,“安成王,这可是圣旨……”
传旨的钦差并非宫内的内侍监,而是原相国府的二管家。
他也是见人大三级的主儿,别说玉凝初是个皇上不承认的儿媳妇,就算是货真价实的安成王妃也得和颜悦色的对待自己。
她敢这么对待自己,回京之后非告她一桩不可!
玉凝初扬手扯过圣旨就砸了过去,怒目斥道,“圣旨你奶奶个嘴儿!给我在院子当中站好了,不然就打断你的两条腿,让你爬出汝南!”
钦差闪身躲避,回身把圣旨捡起来,双手捧过头顶,对着姜业华拱手说道,“安成王,这……”
他全似没看见那人一般,端起茶杯,悠哉游哉的品了品,伸手把桌上的点心推去了玉凝初面前。
“福倌儿,把人给我拉下去,我不想听见他说话!”
福倌儿身手好,人又激灵,荥阳一战之后,姜业华就他让跟了玉凝初。
“是!”
说完,他走到廊下,拎着钦差的后脖领子,将人拽去了别处。不多时,阵阵哀嚎和告饶声便传了过来。
香南也很捡眼色的招呼下人退了出去。
汝南平定之后,她就带着几名信得过、伶俐的丫鬟来了南阳。
待众人散尽,玉凝初才低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帝都?你爹都建国了,登基大典你不参加,中秋节你也不回去吗?”
“不着急,等东秦的事情办妥了再说。”
姜业华抬手斟满她的茶杯,继续说道,“那些个虚头巴脑的名号,你不必在意。??意。”
自己之所以不着急回京,是因为在等南边的消息。公子斓很惜命,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奴才。交代他办的事情,应该这几天就会有眉目。
一旦这件事办成,那么后续的事情就可以顺利展开,届时复仇大计也就离成功不远了。
只不过,鉴于事关重大,自己还需要拉上一个人。
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眼下肚肠空空,只顾着闷头对着盘子里的点心使劲儿。
还是自家男人想的周到,知道把厨子和丫鬟叫来,否则自己不被府上的琐事烦死,也会被饿死。
好容易觉得肚子里有了底,玉凝初喝了杯茶漱了漱口,才想起他刚才所说的话。
在脑子里过了过,总觉得不对味,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是王爷,那我是什么?”
“王妃嘛,还能是什么?”
话虽如此,可姜业华也觉得有些不和衬,总不能还叫她夫人吧,只听一听就有够别扭!
她摆摆手,颇为不屑的说道,“我担不起,你少来!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且不稀罕那个破头衔。”
“反正早晚都是,先叫着呗!”
“只怕到时候你爹会塞给你一个家世好、模样好、身材更好的美娇娘。他会同意我做正房,就不会几次三番的算计我了!”
不是自己小心眼儿,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免不了的要生气。
姜荀前脚联合外人算计自己,后脚就想卸磨杀驴,把自己送给别的男人。要不是自己命大,没被凌绛霄闷死,还嫁给了他儿子。否则自己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现在倒好,明知他儿子跟自己完了婚,任谁家的老人都会说句恭喜的话。
可人家倒好,堂堂舜朝的开国皇帝,就喜欢跟自己过不去。不说补办婚礼的事儿也就罢了,还把自己封了个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将军。
他这明摆着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要棒打鸳鸯的节奏啊!
从前自己没嫁给姜业华,这口气忍也就忍了。自己现在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室,凭什么要受他的欺负!
难道就因为自己没有婆婆,就非要有个管天管地的公公跟自己过不去吗?
真不明白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姜业华清楚她心里结着疙瘩,也就不想再跟她多做计较,“该怎么称呼,随你喜欢。这事儿你自个儿慢慢想,我怎么都行!”
父亲不是看不上她,而是忌惮她的能力和胆色。
从前或许是在意她的出身会给姜氏自立大业带来各种各样的麻烦,而现在自己即将面临如死狗烹的局面,父亲就更加不能容忍她留在自己身边。
而不给她封号,仅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父亲必然还会有所行动。
两年多以来,好不容易有了今时今日安稳的局面,能多享受一天是一天,不然往后三五年之内,都不会再有太平日子过。
所以,封号头衔那些身外之物,根本无需在意。
“这还差不多!”玉凝初见四下无人,便走到他身旁,神秘兮兮的附耳说道,“以你爹的身体状况,他能活几年?”
他眸光一凛,伸手将人捞进怀里,低眉问道,“你这么是什么意思?”
“你爹不喜欢你,也瞧不上我。他要是准备把皇位传给你弟弟,你不就危险了吗?开国皇帝除掉功臣,这可是常有的事儿。”
姜业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点了点她的鼻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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