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细窄,但是创痕凹凸不平,一看就是医治不利,否则被利刃所伤,断不会留下这么嶙峋的疤痕。
尽管心疼,可他却颇为不屑一顾的说道,“不就是脸上落了疤嘛,这有什么大不了!”
玉凝初本来心下惴惴,听闻此话,不觉心下一暖,低声嗔道,“女人哪有不爱美的!我本来就不漂亮,破了相,声音又难听,还不成丑八怪了!”
“你见过丑八怪吗?”见她缓和了面色,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落座、倒茶。
“没有……可那又怎么样?”
姜业华倒了一杯茶,塞给她,挑眉问道,“你都没见过,凭什么说你自己是丑八怪?”
尽管他说的轻松,可依旧颇为遗憾。要是沈璧非还在的话,肯定会有办法的。
又一转念,天下好大夫那么多,总会碰到一个妙手回春的郎中,说不定王朗就有医治的良方!
她闻言哑然,心里美滋滋、暖洋洋的,竟找不到和衬的说辞去反驳。
顿了片刻,她忽然想起一件要紧事,遂抬眼问道,“你刚才在胡同里洒了多少银票?”
“怎么也有个几万两吧,我不记得了……”
玉凝初一听就急了,拍着桌子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说什么?几万两?你疯了吧你!通缉令上才悬赏一千两,你干嘛拿几万两扔出去啊!”
“我没带比一百两面值小的银票啊!难道你要我把那些人都杀了吗?”
他双手一摊,表情十分无辜,实则在存心逗她。
玉凝初是个典型的钱串子、吝啬鬼。一提到钱,不论是不是她的,就两眼放光,恨不得把全天下的银子都装进自己兜里!
自己脑袋被驴踢了吗?放着大把大把的银子不去享受,干嘛白送给那些当兵的?
“你不会去换啊!”
个败家熊爷们!几万两啊!自己卖身衣服才花了几钱银子,他随手一扔就是几万两!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挥霍无度的男人。
那么多银子,只想一想,就有够心疼。
姜业华伸开双腿,把小腿搁在瓷墩上,悠哉游哉的说道,“爷没那习惯!”
“德行!”说着,玉凝初抬脚猛踹了他一脚,惊得他立时坐正了身子,瞪大了眼睛喝道,“你干嘛!”
她双肘撑着桌面,手指一勾,神秘兮兮的说道,“我给你看样东西!”
“看什么?”被她踹的火大,姜业华别过脸,不去看她,“多好的东西也不看!”
玉凝初也不着急,把油纸包和丝帕一层层的拨开,慢条斯理的说道,“龙涎香哦,顶级货色哟,你看不看?”
香气缕缕自身侧飘来,他眼前旋即闪过一重晶亮,循着气味来向回身就去抓。
她早就知道姜业华回来这一手,捏着最外层的油纸向后一拖,他便扑了个空。
“你从哪搞来的顶级货色?”他这辈子除了敛财和打仗,唯有搜集龙涎香一种嗜好。
在豫州的时候,沈璧非为了答谢自己成全了她和苏宏奕的婚事,不惜奉上了多年的私家珍藏。可即便如此,也只有半寸见方的一小块。
而玉凝初手里的,是两寸见方的三块!
别人不知要找多久才能找到一块,她一下子就弄回来三块,还有比这个更让人激动、兴奋的事情吗?
“东西我可以给你,但你要帮我做件事!”她把东西随手一裹,就揣进了怀里。
姜业华试探着伸手去够,反被她狠劲儿拍开,只听她恶狠狠的说道,“你不答应我,我这就把东西扔井里去!”
“这可使不得!你知道这几块香值多少钱吗?换成银子,绝对能把金陵城买下来!”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说走了嘴,便话锋一转,沉了面色说道,“我又不知道你这个是不是真有那么值钱!等我验一验,才能见分晓!”
“这是我从苏岑的广德宫里偷来的,你说能有假吗?”
跟自己玩的什么弯弯绕?想从自己手里把东西套出去,最好想都不要想!
“你难道不知道皇帝都是二傻子,是天字第一号的冤大头吗?”
玉凝初扭过脸,大笑着说道,“姜业华,你以后要是做了皇帝,也是个二傻子!”
“你……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要不是为了龙涎香,自己能被她拿到话柄吗?贪财害死人哟!
“帮我把我的刀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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