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二日是南周皇帝苏岑的六十五岁生日,皇城处处张灯结彩,广德宫内布置一新,流光溢彩,一派喜庆与堂皇。
玉凝初凭借太子府钦点舞姬的名头,避开了入宫必须的检查,顺利将行刺工具带进了皇宫。
虽说顺风顺水没什么不好,但路过宫门的时候,她分明看见宫墙的拱门之内甲士林立,俨然一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模样。
到底是自己多心,还是他们另有阴谋?
南周之行未免太过顺利,自己从没执行过如此轻松的暗杀任务,难道说南周真如表面看上去那样不堪一击吗?
自己真的可以相信玉静川吗?
尽管自己只在太子府呆了几天,可从下人们对她的态度,便能看出苏宏胥对她疼爱有加。同样身为女人,自己也能看出她对孩子的在意。
如果玉静川恨苏宏胥入骨,为什么她会心甘情愿的替他生儿育女?这明显于理不合!
自己南下是姜荀和苏宏胥合伙设下的圈套,莫非她早就被姜业华投靠了南周,与她的丈夫串通一气、算计自己?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些甲士的作用就不是用来护卫苏岑的安全,而是来捉拿自己的!
想清楚的一瞬,玉凝初还是决定先杀掉老皇帝再说。只不过,自己需要临时调整计划,免得被人包了饺子!
她不动声色的跟着李华娘进了给艺人准备的、临时休整的院子,边走边四下打量,余光瞥见廊下站着两个跟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内侍监,便记在了心上。
等天色擦黑,广德宫前锣鼓响起,她见四下无人,遂偏身掠上了房檐。
行至廊下,趁着其中一个内侍监去小解的空当,飘身落在余下的太监身后,伸出双手,牢牢捂住他的口鼻,右脚踩住他的脚面,右手使力,向右猛扳他的下颌。
只听咔吧一声脆响,不等他回过神儿来,便断了气。
玉凝初将人拖进假山后面,换上他的衣服,将人塞进半尺多宽的缝隙里,便向广德宫走去。
出去小解的小太监回来,见同伴不在,以为他也开小差去了,暗自嘟囔了几句,并没有多想。
想要靠近广德宫寝殿,总要有个理由。
她抬头看看天色,按照大夏的规矩,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有宫人进到寝殿掌灯、铺床,点燃熏香。
大夏是蛮族,蛮族哪会活的这么讲究,这些破规矩肯定是从南周学来的。
想到这里,她依照玉静川送来的地图,一路避着人,弓着腰,绕进了广德宫东侧的廊坊。
趴在窗下,透过微微闪开的窗缝向内望去,桌上赫然摆着几只做工精美的盒子。
龙涎香顺着窗缝缕缕飘来,她仔细嗅了嗅,不觉眼前一亮,这绝对是香中的极品。
记得p>记得在豫州的时候,沈璧非曾经小心翼翼的送给了姜业华一寸见方的龙涎香。据说,黄豆大小的一撮就能熏翻整个帝都。
那么小小的一块,看着不起眼,可市价只有自己想不到,没有它卖不出。
当天自己缠着姜业华点了小米粒大小的一丁点儿,那味道便久久不散,比什么顶级香水都来的持久。
丫丫个呸的,南周皇帝就是会享受,在宫里点这种贵的吓人的熏香,真是败家的可以!
这么值钱的东西,既然被自己碰上了,那就必须带走,岂有留下的道理?
屋里只有一个胖嘟嘟的太监,西北角有一只柜子,估摸着能把他塞进去。
打定了主意她轻手轻脚的绕去门口,抬手叩门,门内随即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谁呀?”
玉凝初捏着鼻子喊道,“是我,你开门呐!”
“是小青儿吗?”尖细的声音里透着欢喜,还带了几分娇媚。
听到这里,她禁不住打了激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是啊!你再不开门,我可就走了!”
“就来就来!”
侧耳倾听,就在脚步声在门内止住的一瞬,她轻轻推开右手边的窗扇,游鱼一般的钻了进去,悄无声息的躲在雕花门廊的后面,扁身掩住了身形。
“青儿……你在哪儿呢!快出来吧!”
喊了一圈儿也没人应,胖太监别着兰花指,悻悻的进了屋,砰的关上门,“走的可真快!准又是生气了!”
玉凝初强忍住不笑,趁着他越过门廊,向里屋走去、背对着自己的空当,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对准他的后颈,用力劈了下去。
胖太监连声都没吭出来,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胖成这样,你还想三想四的,活该你这辈子做太监!”
她抬手封了那人的昏睡,把人藏好之后,便将桌上的龙涎香用丝帕和油纸裹好,揣进了怀里。
望见外屋墙上挂着的一溜腰牌和对应的名字,果然有个叫左青的。
她想也不想,拿了他的腰牌,端起托盘,锁上房门,便混进了广德宫的寝殿。
鉴于寝殿除了门口值守的御林军,余下的宫人不是找借口去大庆殿帮忙,就是偷跑出去看热闹,故而寝殿之内并无旁人。
按照原定计划,她会扮成宫女,随侍在皇帝苏岑身边,趁着斟酒的机会将毒药投入酒中。可找好几个药店的老板看过玉静川准备的毒药,那是一种烈性毒药,名叫断肠散。
此毒口感辛辣不说,喝下去会立刻引起腹部的剧烈疼痛。
以当时自己所处的位置来说,不会当场被抓现行,也难以逃出御林军的围捕。
所以,此时此刻她可以断定,自己真的错信了玉静川。幸好,自己并没有傻的那么彻底。
在她送来皇城地图之后,利用姜业华留给自己的黑甲卫士,拿到了皇宫的建造图纸。
按照图上标注的地点,在广德宫寝殿龙床墙壁之后建有一方夹墙,推开夹墙机关,就能进入密道,从而顺利出宫。
根据逃跑路线向前倒退的话,藏身夹墙,突袭行刺,才最为安全、妥当。
点燃熏香,将托盘藏去床底,她迈步登上龙床,掀开繁冗的明黄帷幔,向右轻轻一推,墙上随即涌出一股阴风。
此处果然藏有密道!
掏出火折子,用刀鞘轻轻击打四壁,等了片刻,眼见一切安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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