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六,姜氏大军接连打退了南周和蜀国联军近半个月的猛攻,尽管兵士大都是有带伤迎战,可没人愿意回营休整。
安玖不辱使命,在半个月之内打通了秘道,并且没有引起玉凝初等任何人的怀疑。
在看过密道出口的地形图之后,确认出口外围没有敌军守卫,姜业华打算连夜送玉凝初出城。
是日深夜,他将一切安排妥当,便跟往常一样回到了后衙。
面对敌军接二连三的进攻,玉凝初与各部将领轮流带领人马守城,半个月下来,她也累的不轻。
姜业华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后堂洗脸,硝烟染黑了她的手间,在水里晕开了一重墨色。
他斜倚着门框,静静的看着她的侧影,脑袋里把坐定的戏码从头到尾捋顺了一边。尽管是万无一失,可事到临头,他还有有些不放心。
接过她递上的毛巾随便擦了把脸,姜业华便拉着人转去了前头。
“荆襄战斗正酣,只怕咱们还需要再熬上些日子。”
他很清楚父亲的脾气,不等自己的人打光了,他是绝对不会派人前来救援的。
这或许是他卖给苏宏胥的人情,也许是他借刀杀人的诡计。可无论是怎样的初衷,他的目的都只有一个,置自己于死地而后快。
“苏宏奕那边还没有消息吗?都过去半个月了!”
即使是看在沈璧非的面子上,苏宏奕也会不惜一切的赶来解围。
就目前的形势来讲,他是唯一可以信赖的盟友,玉凝初已然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连他都来不了的话,那么平州早晚会变成一座死城。
现在每天都会有兵丁死去,不断的有军士受伤,近百里城关几乎处处染血。伤兵营已经人满为患,随行的军医应接不暇,恨不能生出八只手。
除了坐以待毙,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已经率军突破了南平,不日即将攻下容州,届时便可发兵驰援。”
姜业华的?
??半句说的是真话,后半句刻意把形势说的十分乐观。如果不这么说,即便把她强行送出城去,她也会再折回来。
“那样最好!”
她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总觉得事情绝对不会这么顺利。可见人的笃定,总不会是自己多心了吧?
两人吃过宵夜,眼见将近子时,姜业华便切入了正题,“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她喝了口茶,漱了漱口,抬眼问道,“什么事?”
“拿上我的大印,回帝都求援。”
玉凝初闻言,拍的桌案啪啪作响,“姜业华,说到底,你还是要送我走!”
他也不避讳,一字一顿的说道,“禁卫军的精锐就在荆州,一旦荆襄告破,我爹会不会发兵增援平州,还是个未知之数。可只要有了梅容姬的旨意,我爹就不得不发兵!”
“那你随便找个人回京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我去?”
少在这里找借口,自己还不明白他的小心思吗?明摆着就是嫌自己在他眼前碍事,恨不能赶快把自己支开!
还就不明白了,自己就那么碍事吗?
姜业华白了她一眼,抱着肩膀,转去了一旁,“把我的大印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呢!”
谁不知道安成侯印绶的分量,要是被歹人拿了去,指不定能做出些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到头来,自己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冤大头!
把侯印交给别人,自己脑袋被门挤了吗?
“那就让安玖或者唐显去!”
即便是这样,自己也不走!除非自己想走,否则就算他赶,自己都不会离开!
姜业华背对着她,没好气的说道,“他们没有宫禁的腰牌,怎么进得了皇城?”
“我把我的腰牌给他们不就行了!”
见他赌了一口气,跟自己杠上了,玉凝初不觉勾了嘴角。暗想,没想到,也有他生气的一天。
不过,他生气起来的样子,还真昘真是蛮好玩的!
“我拜托你动动脑子,冒用腰牌是死罪!再者说,小皇帝认识他们吗?没有小皇帝,你怎么见得到梅容姬?见不到梅容姬,没有玉玺的圣旨有用吗?”
面对他连珠炮似的质问,玉凝初顿觉气短,侧目瞄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坐了回去。
管人家说的有理没理,她只抓住了最要紧的一条,说什么也不走,“那我也不走!”
“你!”姜业华直觉胸闷异常,个死丫头,怎么就油盐不进,“你这是要气死谁啊!”
她嘟着嘴,摇摇头说道,“我在帝都谁都不认识,我不去!”
“你不是跟姜业卓是好姐妹吗?怎么会谁都不认识?难道说我府里的人,你一个也不熟吗?”
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帝都最有分量的人她一个不落的都认识!
明明就是头披着羊皮的小母狼,在自己面前装的什么小白兔?
玉凝初硬着头皮开始胡搅蛮缠,“……他跟你爹不是一伙儿的吗?我被他算计了怎么办?”
“不是你说他生性善良,什么纯天然,无公害吗?怎么这会儿子,他就成阴险小人了?”
只要一想起她说起弟弟的时候,那股子欣赏和中意的表情,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
幸好,她有自知之明,把弟弟归为了闺蜜,否则自己且不会让她在侍卫营呆那么久!
“我哪有那么说过,肯定是你记错了!”
自己已然理屈词穷,唯有耍赖耍到底,看他拿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好好好,你不走是吧?那就坐这儿等死好了,让这城里的几万人跟你一块儿等死!”说完,姜业华起身拂袖离去。
“我……”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玉凝初反觉得委屈非常,难不成自己又做错了?看他气的紧,还是进去哄哄吧,万别气出个好歹。
想到这里,她蹑手蹑脚的悄悄摸了进去。
姜业华气鼓鼓的冲回卧室,掩好房门,透过门缝向外窥探。见她起身走了过来,赶忙将事先预备好的药丸放进了嘴里,背对着门口坐去了榻上。
个死丫头,好好跟她说,非要跟自己对着干!这明摆着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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