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当天,按照惯例皇帝都要前往天坛祭天,乞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是日祭祀回到皇城,已经是傍晚时分。晚饭过后,哄睡小皇帝,玉凝初才得到片刻的清闲。
就在她回到住处,准备洗漱就寝的时候,姜业卓突然走了进来。
见他神色匆匆,明显是有要紧的事情,否则他断然不会不敲门,就这么闯进来。想到这里,玉凝初便紧声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大哥……领兵走了……”
她手里端着铜盆,准备打水洗脸,听闻此话,嘡啷一声铜盆落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是后晌走的。”
姜业卓之所告诉她这些,一来是想试探她对大哥的心意,二来也有自己的打算。
要是她漠不在乎,自己可以顺势向她表明心迹。可她分明对大哥念念不忘,自己的话说不说,都已无关紧要。
“你知不知道他们往哪儿走了?”
原本她不清楚接下来自己要做些什么,可就在听到姜业华已经率兵离去的一刻,她只想追上去。不管他会怎么想、怎么做,自己都跟定他了!
姜业卓见她转身就开始收拾东西,顿时明白了她的意图。
纵然心有不甘,但事到如今,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即使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大军走的是西门,应该是往西南方向走了。”
玉凝初拿上几件换洗的衣服,用包袱草草一裹。与他擦身而过的间隙,简短的说道,“我得跟过去,就此别过。”
“凝初……”
姜业卓愣了片刻,终究追了出来,对着她的背影说道,“路上小心!要是追不上,记得回来,我等你……”
玉凝初步伐一顿,默默点头,随即快步离去。
她怎会听不明白他隐晦的意思,怎奈自己心里容不下别人,注定要辜负他的一番情意。
出了皇城,她并没有直奔西门,而是赶回了安成侯府。以自己对姜业华的了解,他极有可能忘了一样性命攸关的东西。
等她奔进寝阁一看,金丝楠木的锦盒果真安安稳稳的躺在架子上,他真的忘了带!
简直就是不要命了!万一毒发怎么办?
但时间紧迫,不容她多想。管他是忘了带,还是刻意落下,自己都得给他送去。
管家孙德宣和香南见她突然回府,也不好多问,毕竟侯爷临走的时候吩咐过,玉凝初要是回来,就好生伺候,不得有半分怠慢。
她既没有马匹,也没有趁手的兵刃,但这些府里都不缺,“管家,我需要一匹快马,越快越好!”
“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不知道姑娘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说完,孙德宣唤过一个小厮,叮嘱了两句,那??,那人便快步走了。
“那个……我的刀呢?就是被我弄进石狮子里面的那把刀,他有没有让人拔出来?”
“这倒没有。侯爷说,放那儿挺好……”
玉凝初立刻小脸骚的通红,可总不能空着手去战场,便想让他带自己去兵器房选件趁手的兵刃。
但没等她开口,香南就把一柄短刀塞进了她手里,只见她悄声、附耳说道,“侯爷特地找人按着那个尺寸打的。可他怕送过去你不收,又不想让二少爷代劳,就搁在寝阁了。”
听到这里,她完全能想想姜业华左右为难的样子,直觉心下暖意融融,不觉勾了嘴角。
不多时,玉凝初翻身上马,打马冲出西门,直奔西南方向追去。
她不知道能不能追上大部队,但现下正值三九寒冬,行军速度不会太快。尤其是正赶上小年夜,说不准他们此时已经在郊外安营扎寨。
只要自己找到埋锅造饭的痕迹,准能循着踪迹、追上他们。
见到他以后,随便人家怎么说,反正这次自己是说什么,都不会走了!
一路星夜兼程,在腊月二十五傍晚,终于在丹水河畔的十阳郡发现了姜氏的军旗。
她不由喜出望外,来到军寨门前,翻身下马,掏出腰牌,拱手说道,“我是御前侍卫玉静川,奉太后懿旨,有要事要见安成侯。烦劳军士,代为通传。”
自己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小皇帝高启又是徒有虚名的傀儡。还是当朝太后梅容姬的名头更有分量。
当值的军士见她瘦小枯干,压根儿没把她放在眼里,便不屑一顾的说道,“你一个御前侍卫就想见我们侯爷?我们侯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我真的有要紧事,要见安成侯。”
听闻此话,当值的军士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不是就是来传旨的吗?太后有什么旨意,你尽管说出来,我们自会代为通传。这里是军寨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那安副将和唐副将在吗?告诉他们我是玉静川,他们听到我的名字,自会出来相迎!”
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安玖和唐显出来,不收拾他们个够本,才叫奇怪呢!
“安副将和唐副将都忙着呢!没工夫出来见你!你有话就说,没事儿就哪儿来回哪儿去!”
丫丫个呸的!姜业华就已经足够嚣张跋扈,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不买梅容姬的帐!偏偏守门的兵勇,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信不信本姑娘把他们的脑袋劈下来当球踢!
玉凝初眉心一紧,也不答话,短刀出鞘,一道寒光猝然一闪,守门兵士的头盔应声落地。
两人头顶一凉,立时吓的魂飞魄散,随即大声喊道,“有人擅闯军营,来人呐!快来人呐!”
话音未落,她身形晃动,避开两名军士的夹击,刀锋轮转,挥刀劈断碗口粗的寨门门栓,飞身闯了进去。
值守的将士听见动静,纷纷涌了过来,将玉凝初团团围住。
当值的校尉眼见出了乱子,快步赶进帅帐禀报。此时的姜业华正在与一众将领围在沙盘前,商讨伐蜀的对策。
安玖见有人闯了进来,便抽身将人拦住,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侯爷正在议事吗?”
校尉面露难色,附耳说道,“启禀将军,有人擅闯军营。那人自称是御前侍卫,跟守门的兵丁没说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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