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十年没见过铺天盖地的大雪。乍一见到,别提多兴奋了。提及玩雪,她比高启还来劲。
“好嘞!”
两个人手脚并用,有说有笑的甩开膀子在院子里一通忙活。可没等给雪人按上鼻子眼睛,便被娇媚的声音阻了了动作。
回头一看,居然是太后梅容姬。他俩面面相觑,玉凝初连忙退去了一旁,颔首行礼。
只见她被宫人搀着,小心翼翼的踏着积雪,走到高启面前,看也不看旁人,一把将他拉进怀里,皱着眉头说道,“启儿,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站在露天地里?赶紧跟哀家进去,换身衣服,万一着了凉怎么办?”
他丝毫不以为意,虽是冻得小脸通红,双手冰凉,却很是欢快,“母后,容儿臣把雪人堆完吧。就差鼻子跟眼睛了。”
“什么鼻子眼睛,赶紧跟哀家进去。”
说着,她扯着儿子就往殿里拽,边走边厉声呵斥,“哀家白养你们了!都是干什么吃的,陛下玩雪你们就有着他闹!哀家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皇儿有个什么,你们统统吃不了、兜着走!”
高启满眼遗憾,万分不舍,眼巴巴的一个劲儿的向后张望。
玉凝初见他们娘俩走远了,赶紧拍拍身上的积雪站起身,对着小皇帝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放心,自己会把雪人弄好。
看清了她的手势,小皇帝的脸色顿时来了个阴转晴,冲着她咧着嘴,笑的畅快。
“看什么呢!以后不许玩那些个野孩子玩的东西!”
梅容姬拉着孩子走到廊下,回身给他掸去雪花,循着他的视线望去。
尽管隔的远,看的不甚清晰,可她怎么会不认得那抹瘦小的身影!玉凝初不是嫁给苏宏胥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宫里?
思量至此,她立刻联想到几个月前姜业华毫无征兆的请旨出京。
难道说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玉凝初抢回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南周那边不见了太子妃,怎么也没个动静?这里面到底藏了怎样的秘密和玄机?
好一个姜业华,竟然不跟自己商量,就把玉凝初放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相国姜荀一定还被蒙在鼓里。不行,得赶紧差人把消息告诉他,决不能让这个丫头继续留在大夏!
是日,鉴于之前与梅容姬有过正面冲突,玉凝初便没有再进长乐宫,而是悄悄回了住处。
她并非惧怕太后,而是在雪地里站的久了,隐隐的有些不舒服。
反正来日方长,人家已然发现了自己,往后有的是时间过招,相信她也不会急于一时,更不会当着自己的儿子发作。
于是乎,她放心大胆的告了假,默默出了长乐宫。
走到半道儿,玉凝初就浑身发冷,断过的三根肋骨也跟着凑热闹,疼得她咬破了嘴唇。勉强支撑着进屋躺下,却越躺越冷,这才意识到暖炉里的木炭已经燃尽。
她极想暖暖和和的睡上一觉,可情势如此,自己又没力气出去叫人,姑且将就着睡吧。
钻心彻骨的疼痛令她难以入眠,昏睡不了多久便在剧痛中醒来。
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突听门扇吱呀呀开合,从门缝里钻进一股寒风,吹得她打了个寒噤。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大抵猜出了来人是谁,一时间又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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