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地方暂时避雨,打算等雨停了再继续寻找。
只可惜,安玖带来了令他沮丧的消息,“侯爷,刚才属下差人问过了当地的乡民。据他们说,胶东这个地方每年八月底九月初都会有风暴登岸。风暴来袭势必阴雨连绵,一来少则三五天,多则七八日。”
“不仅如此,风雨交加会严重干扰猎犬的判断。如此一来,我们线索就又断了。”
还有一点,安玖没敢说出口。
雨一下起来,唐显就把搜山的人统统撤了回去。尽管知道自家主子会怪罪,可人手本就紧张,如果强行搜山,只怕会平添不必要的损失。
“那就等雨停!”
言罢,姜业华坐回行军椅中闭目养神,不再说话。他委实没有想到,在琅琊台这么不起眼的地方竟然会有如此的斩获。
先不说道士紫阳的身份,以及他跟沈璧非的情史。
单说刚才那个农庄,就令他大为震惊。
要不是自己亲眼看见,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蚀骨的来源真的是自己的父亲。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去证明,但是太多的表象已经告诉了他这个事实。
自己的父亲、大夏的相国姜荀确确实实的要置自己于死地。
但是,自己与弟弟姜业卓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到底是怎样的理由让父亲对自己痛下杀手?他们离奇的父子关系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难道说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吗?如果是,他怎么舍得?如果不是,那自己又是谁的孩子?
令他最想不通的是还是玉凝初,她是怎么发现的蚀骨草?
她为什么不事先跟自己商量一下,就擅自行动?坠崖之后,她又去了哪里?是受了伤,还是真被什么人救了回去?
太多太多的疑问涌上心头,一时间竟压得他有些喘不过起来。
当夜,雨势稍小些的时候,姜业华带人匆匆赶回了沈家别院。
他进去的时候,沈璧非已经在正堂等他,桌上摆着饭菜和一摞资料。
认识姜业华这么久,自己从没见过他如此紧张过谁?自己也从来不知道,五年间,他的菱角居然被打磨的如此光滑。
彼时,他若也如今天这般知进退,或许一切都会是另一番模样。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折腾了一整天,坐下歇歇吧。”
碍于她的面子,姜业华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随口打趣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不会就是为了看着我吃饭吧?”
“我让月灵搞来了关于农庄的资料,我想你应该用得着。”说着,沈璧非把资料递了过去。
他微微点头,拿了资料就欲起身回屋。
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却被沈璧非叫住。
“我听我爹说,姑姑嫁给你爹之前是另有心上人的。只不过,当时姑姑已经有了婚约,她跟那个男的就断了。”
开口之前她犹豫了很久,万一经过调查,证实姜业华并非姜氏的血脉,那么他父亲完全有理由除之而后快。
他的存在不仅仅是姜业卓继位的障碍,更是姜荀作为男人的耻辱。
而这似乎是他几次三番被亲身父亲算计,唯一合情合理的解释。
“我出生在我爹娘婚后第二年,所以你的担心并不成立。”
尽管姜业华与她有着相同的疑问,也许自己的确是母亲沈崇惜与旧情人暗结珠胎的结果。
可只要一天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身上流的不是姜家的血,他会牢牢抓住自己所应得的和现有的一切。
父亲越是看自己不顺眼,他非但不会放弃复仇,反而会千方百计的击败他。
既然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姜氏自立的工具,只待天下定鼎,便可兔死狗烹。那就不妨试试,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得罪安成侯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姜荀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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