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显和安玖刚想出去接应,又一转念,万一这是侯爷的计策,自己现在出去,会不会坏了侯爷事儿?要不,还是再等等?
他俩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的商议了片刻,决定还是再等一会儿。
于是,两人死扛了好一阵子,硬是不敢冒头。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安玖分明望见凌府的护卫和家奴举着灯笼火把从四面八方向云烟阁聚拢。看这架势不像是做戏,得赶紧去接应侯爷。
打定了主意,他便让唐显断后,自己飞身上房,循着姜业华的踪迹就摸了过去。
没走出几步,就跟他家主子撞了个正对面。
看他脸色不善,安玖也不敢多问,便护着人、翻出凌府高墙,隐入了夜色。
凌绛霄的院子与云烟阁不过一墙之隔,一听到动静,就带着护卫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刚拐进院子,老远就望见玉凝初抱着膝头坐在门槛上,头发乱蓬蓬,肩膀、胳膊光溜溜的,可怜巴巴的样子与平时判若两人。
看到这里,他赶紧让护卫散开、四下搜索。自己快步走到她面前,脱下外袍,搭在她身上,轻声问道,“静川,这是怎么回事?”
“人家睡到一半,就听见窗外有声音。刚想起身去看,就被人摁倒在床上……”
话没说两句,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进凌绛霄怀里,痛哭失声。
此举,惊得众护卫尽皆打了个激灵。纷暗想,看头儿平时跟个女汉子似的,天不怕地不怕。可说到底,还是个女人。大半夜遇到这种事情,终究会怕的。
见她伏在自己肩头哭的伤心,凌绛霄明知不方便继续追问,可又不能不问,便试探着问道,“那……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就撕扯在一起……好不容易趁他不注意,我才有机会打开门,向你们求救……那个贼人听到你们来了,就跑了……”
玉凝初一边哽咽的说着,一边偷眼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将信将疑,便抬高了哭声,
扯着嗓子嚎啕大哭,“我的衣服都给扯烂了……我没脸见人了……丢死人了……”
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他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便把人扶进了屋里。
点燃了烛火,一面理顺她的头发,一面柔声安抚,“那人不是没得逞嘛!你瞧,府里这么多人。只要加强防范,他一定不敢再来的。”
“我没脸见人了……太丢人了……一旦传扬出去,我还怎么嫁人啊……呜呜……”
她伏在桌上继续抽噎啼哭,暗中动动手指、向下拽了拽袍子,有意识的露出左肩,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此刻,凌绛霄正站在她身旁,四下张望。眼见床铺凌乱,纱帐被扯下半边,她的衣物散落在地,窗扇也闪开了一道缝隙,也就勉强信以为真。
“刚刚只不过是个意外。静川,你别往心里去。像你这么好的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呢!”
他本想继续说些安慰的话,扭脸望见她左肩的印记若隐若现,不由心下暗喜。
指尖捏着衣襟,忽的掀开袍服,以最快的速度在左肩扫了一眼,旋即以袍服掩住了她裸露的肩膀。
衣服落下一瞬,他不觉有些蹊跷和失落。
据安成侯府的坐探禀报,玉凝初身负南周龙脉的秘密,化名玉静川偷跑出城,阴差阳错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而且坐探再三确认,她的左肩生就红莲胎记。可怎么刚刚自己非但没有看见什么胎记,反而只有一片暗红、陈旧的伤疤呢?
难道说,是她为了掩饰身份,不惜自残,故意弄了片伤疤出来?
可仔细想想,旋即推翻了刚刚的想法。看那伤疤的成色,应该是经年的疤痕,绝非新伤。
据报,玉凝初住进安成侯府至今不过两个半月。
如果来信人在月前亲眼见过她肩上的红莲胎记,那么眼前的这个玉静川便不是自己要找的玉凝初。
但如果她不是玉凝厉凝初,又会是谁呢?
身前的人仍在抽泣,已然哭得打起了嗝,嘴里不住的念念有词,“我在这里是呆不下去了,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明天一早我就离开……”
任城今夜当值,带着人把府里搜了个底掉儿,可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便转进玉凝初的房间寻找线索,见临窗的梳妆台上有半个男人的脚印,果然有男人半夜摸进了头儿的房间,
当真可恶,要是被自己抓到了,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他心里虽然暗自发狠,但是头脑很清楚,事情总要请东家做主,便回身把凌绛霄请了过来,“公子,您请看!这就是那贼厮留下的脚印。”
凌绛霄对着等光看了又看,还真是个男人的鞋印。尽管只有半个,也能看出来人身材魁梧。
想到这里,他又偷眼望了望玉凝初,她是武功不弱,但毕竟对手是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若那人存心用强,怎会被她如此轻松的逃掉?
而且对专业采花贼的伎俩,自己也略有耳闻。
据说,为了防止麻烦,他们通常会随身携带迷香。难道说,今晚的事端是有人刻意寻仇?
如果真是那样,找她寻仇的人会是谁呢?她最近招惹的除了东阳赌坊,就是严开和高平。严开已然身首异处,高平倒是身材高大,莫非真的是他?
听见她哭声渐止,凌绛霄赶忙走过去,紧声问道,“静川,你可曾看清那贼人的面目。要是看清了面目,咱们就可以报官,请南阳郡守广发海捕文书,管保让那贼厮无处可逃。”
任城等人也想替她出一口恶气,便随声附和,“是啊,头儿,你看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看清了的话,就让官府跟咱做主!”
“就是就是!头儿,你好好想想,那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屋里本就人声嘈杂,被他们几个大男人围在当中,七嘴八舌的一闹,玉凝初顿觉一个脑袋两个大。不由暗自担心,再这么被他们逼问下去,非漏了陷儿不可。
反正自己是受害者,豁出去了!
思量至此,她挤出几滴眼泪,泪眼练练的高声喝道,“他蒙着脸,又黑咕隆咚的,我怎么知道他是个什么模样!到底谁是贼?有你们这么逼着人家问的吗?”
任城和董兴见她动了怒,自觉失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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