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空朗朗没有半个人影,那是因为苏帘又进入了桃源世界。
仙桃树开花已经开了两月有余,却丝毫没有凋谢的迹象,苏帘是即欢喜又着急。
欢喜的是,花开着,蜜蜂就有采不完的蜜,她也能多积攒一些仙蜜;急的是,花不谢了,如何结果子?她还等着吃仙桃呢?!
看着馋得紧,看着那边果园的蜜桃已经弥散出香味,不觉馋虫上来。苏帘便提了篮子,往那边去。
以仙桃树为中心,越靠近中心,花木药材长得就越快,到了栽植蜜桃树的偏外围位置,生长速度,便大约只有外头的四倍了。
前几日还是青涩的果子,如今已经红意透出来了。
入了桃林,却见桃树底下,有几只胖狗,馋得舌流涎水,如人般立起来,跳窜着张口想要咬树上的蜜桃。这是苏帘前世养在桃源里的松狮犬,两只奶白色的、一只黑色的。
可蜜桃树树龄不小,都十分高大,是怎么也跳够不着的——肉球们急得都要炸毛了。
狗耳朵灵,许是听见苏帘脚踩过青草的声音,六双杏圆的眼睛全都齐刷刷瞧了过来。
它们显然有些不认得苏帘了,不过幸好狗是凭鼻子认人的,它们认得苏帘身上的幽微的桃花芬芳,便撒着丫子,圆滚滚地扑上来,咬着苏帘裤腿一通狂撒娇。
苏帘最习惯的狗就是松狮犬了,无他,数它长得肥硕圆滚。小动物啊,还是胖乎乎的可爱。
三只摇着小尾巴,一副讨食吃的样子,苏帘不禁发笑。便四下看了看,找了个被蜜桃压得下垂的桃枝,摘了一大篮子蜜桃,回中心湖洗干净了,方才分给松狮们吃。
狗原不是爱吃水果的动物,只不过桃源世界里的桃子太诱人了,旁的水果味道上也有提升,但是远不如蜜桃、蟠桃这些。可能是和那株仙桃树有关吧。
苏帘也爱吃坐在躺椅上,怀里抱着那只个头最小却体型最圆滚的奶白色松狮,喂它蜜桃肉吃。这只叫团子,那只大一些的叫毛球,黑的那只叫黑球——都是极为形象贴切的名字。
陪着小家伙们玩了一通,苏帘才抱着团子进了桃源小木屋里睡下了。
翌日,苏帘是掸净了身上的狗毛才出来的。
一大早晨,刚用过了早膳,苏帘正吃着茶,便有不认识的太监抱着四匹上好的绸缎登门,说是乌雅贵人送的。
四匹绸缎,中有一匹水红色的云锦,华美无匹,在阳光下隐隐光泽,熠熠生辉,一看就知不是俗物。另外三匹都是潞绸,虽不及云锦光彩夺目,却也是上等的丝绸。
苏帘依礼谢过,又叫绣眉拿银子赏了送绸缎的太监。
那太监二十许,也不推拒,只打千儿谢恩,道:“小主客气了,我家贵人命奴才转告小主,贵人她午后再来看望您。”
这么多时日下来,苏帘算是心里有数了,宫里的嫔妃,个个表面上都是和气的,不甚交好的,也都客客气气,有所不和的,也不见有争执。总之,全都是温和的淑女贵妇。一点不像电视剧里演的,又是甩耳刮子、又是一丈红血淋淋的、乃至你死我亡的。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但都是爱惜名声的,不可轻易做出坏了贤德的事儿。
苏帘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小心过头了,哪里有人来害她?害她一个小小答应,根本获得不了什么好处。
只不过苏帘没等到乌雅氏上门,便被佟氏身边的高嬷嬷请了去,佟妃召见。苏帘便想到了她送的腰枕,莫非佟妃觉得好?
景仁宫的正殿,苏帘这是第二回来了,直接便被高嬷嬷引着去了西边次间。佟氏不像昨儿穿得那样华贵,而是颜色清淡的衣着,很是家居的模样。
苏帘深福下身子,道了句万福。她有些庆幸,自己位份再低微,也起码是个有品级的答应。见了位份再高的嫔妃,也只万福即可,只有见了皇后才需要跪拜。更庆幸的是,现在宫里没有皇后。
佟氏今儿梳着架子头,簪钗之类皆用玉饰,衬得她整个人温雅端庄。她道了一声,免礼,吩咐宫女给苏帘搬了个小绣墩。
苏帘照规矩,只半个屁股坐下。
佟氏身后便放着苏帘献上的和合如意腰枕,一脸温和惬意,她纤纤玉手拂过那和合如意的纹样,不禁赞道:“苏答应倒是心灵手巧的。”
苏帘忙回道:“娘娘谬赞了,都是宫女绣眉的手艺。”佟氏虽用着她的腰枕,只不过并不依上去,因为人前儿歪着身子不端庄。
佟氏轻轻扫了一眼苏帘身后跟随侍奉的宫女绣眉,“这丫头瞧着眼熟……”
苏帘垂首道:“她从前是在娘娘身边伺候的,年春的时候才派去后殿服侍。”
佟氏“哦”一声,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佟氏侧脸瞧着苏帘,仔细端量了苏帘的脸蛋,“去年见你,面孔还有些青涩,如今……出落得倒是愈发好颜色了。”
在宫里,长得好看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苏帘不敢受这称赞,正要谦恭几句,佟妃却继续道:“你身子既已好利索了,我已经传话去了敬事房,把你绿头牌重新挂了起来。”
苏帘瞬间石化!佟妃早有贤惠之名,但是你有必要那么来真的吗?!!!苏帘内心咆哮着。
佟妃温柔地微笑着,语出和蔼:“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家里父兄争气,万岁以后自然对你有所青眼。”
苏帘顿时有些听不明白佟妃的话,父兄争气?额……苏帘所得的这个身子的记忆不多,但是对家人还是比较清晰的,“她”的父亲乌苏里达山,是个酒鬼加赌鬼,完全是个没用的糟老头子!哥哥乌苏里阿克敦倒是人高马大力气大,可蠢得跟猪似的!弟弟乌苏里阿林倒是挺有小聪明的,却是淘气得没了边!这种父兄也算“争气”?!!简直是开国际玩笑!
苏帘整个脸蛋都僵硬了,她很像想问佟妃一句:你丫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佟妃抿了一口茶,用叙说家常的口气,似乎是在说教着:“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倚仗,一是夫君,二是父兄家族,第三才是自己造化。你是命中有福的……”
苏帘可没心情跟佟妃理论她到底是有福没福,她在乎的是那神马的“绿头牌”!这东西一旦摆上去,可就表示她有可能被皇帝嫖了!!不行,绝对不行!!!
苏帘顿时急得眼睛都发红了,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生生打断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