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轻轻剪掉了烛花,陈郁芷从芦槐粉制造的幻觉中醒来,觉得精力充沛,她沐浴更衣后,又薄薄的施了脂粉,在她高超化妆技术的修饰下,一张完美的俏脸出现在镜中,跟刚才在密室外昏倒时的样子判若两人。她轻轻对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满意的坐到了桌边,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只见门扇一响,一个浅蓝色的身影进入屋内,来的,赫然是陈郁芷做梦都像攀上的韩王萧峻!那少年容貌果真出众:剑眉入鬓,眼神深邃,鼻梁高挺,皮肤是健康的浅褐色,举止高雅完美,几乎是陈郁芷梦中最完美的白马王子形象。在他还是厨房的小梭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他,每次在他亲自来给锦棠送菜的时候,她就经常打开房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后来知道了他居然就是韩王的时候,心中的激动更是无以复加。她一定要牢牢的抓住他!让他对自己神魂颠倒,凭自己的本事,助他登上王位易如反掌,到时候,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陈郁芷没有注意到萧峻嘴角那一闪而过的鄙夷笑容。
“殿下。”陈郁芷见韩王走进,急忙起身,盈盈施礼,口中娇羞的称。
“不必多礼。”萧峻将陈郁芷扶起,“在本王面前,美人永远不必多礼的。”
“多谢王爷。”陈郁芷用完美的四十五度角看着韩王。
“今日本王亲眼见到了姑娘的义举,为姑娘甘冒奇险之举钦佩不已。”萧峻一边忍住恶心一边用最温柔的语气道“如此佳人,吾心悦之。”
“王爷此语,郁芷如何敢当?身为我西狄子民,为国尽忠乃是本分。”陈郁芷冠冕堂皇的道。“郁芷只求能尽快抓住贼人,助王爷一臂之力罢了。”
萧峻听了陈郁芷的回答,心中对锦棠钦佩不已,这陈郁芷果然心机深沉,这样大的功劳都不邀功,想必所求当真不小。
“姑娘能如此通达事理,当真难能可贵,只是我听沈府小姐说,你原为官家出身,为何却甘心做个死契丫鬟?”萧峻故作惊讶的问。
“说起来,还是妾身命苦。”陈郁芷的眼泪忽然充盈了眼眶。“妾身早年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只好上京寻些门路养活自己,阴差阳错就流落到了侯府。个中心酸,不提也罢。”言毕她低头垂泪。
萧峻见后,轻轻坐到她的旁边,揽住她的腰,让她倒进自己怀中道“当真是委屈你了,待此事过后,本王亲自向沈小姐讨了你如何?”
陈郁芷沉浸在萧峻胸膛的温度中,听得萧峻此言,立刻频频点头“妾身不求其他,只求能在王府中做一奉茶侍女就余愿足以。”
“你放心,本王会好好安置你的,只是,你必须先助本王破了这个案子,本王才可以让朝廷嘉奖于你,日后好名正言顺的将你接入王府啊。”萧峻在她耳边轻声道,顺路轻轻用舌尖舔了一下陈郁芷的耳垂道。
陈郁芷如遭雷劈般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的手不安分的掐了掐萧峻无一丝赘肉的后腰道,“那刺客是个女子。且容颜奇丑。”
“还有呢?”萧峻一边低语一边将手慢慢从陈郁芷的腰部向她的胸前移去。轻轻揉搓起来。
“她,她说等我死后就把我的尸体扔到她家家庙下的暗牢里去,谁都发现不了。”陈郁芷将嘴唇凑近萧峻的俊脸,正当她准备吻上他那性感的薄唇的瞬间,萧峻轻轻点了一下她的睡穴,陈郁芷陷入了沉睡中,萧峻毫不怜香惜玉的将陈郁芷扔死猪般的扔到床上,打开门出去。谷雨走进房间,看着衣衫不整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昏睡的陈郁芷,嘴角露出讥讽的微笑“不自量力!”
“怎么软玉温香的滋味你倒不自在起来?”锦棠微笑着喝了口茶,看着正努力洗着手的萧峻。
“这等淫妇,娼人不如!”萧峻恨恨的回道“看她这番行径,哪里是官家后裔?当真丧德败行!”
“怎么,人家主动点就丧德败行?好歹也算闺房之乐。”锦棠无所谓的道。
“够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懂什么闺房之乐?改日本王定去问问朱砂是怎么教你女则的!愈发口不择言起来!”萧峻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那闺房之乐也是成了夫妻后,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这等行径,当真无耻!”
锦棠忘记了,眼前的少年还没有成为她的丈夫,她不能也不该在他面前大谈什么闺房之乐,自知理亏的锦棠赶忙低下头闭口不言。
萧峻见锦棠一副低头认错的态度,便稍稍和缓了语气。“待此事完结之后,定将这等淫妇处置了,省得她教坏了我的锦棠。好了,她提到了家庙。据我推断,该是这两个地方。”萧峻拿出韩王府的地面图纸指了指道。
“这两家可都不是好惹的,此事也不易一家一家的搜啊!”锦棠问。
见锦棠并未反驳自己刚才的小小心机,萧峻的心情瞬间好到爆。“据我猜测,应该是这家!”萧峻划出了范围。“第一,他家有家庙。第二,我现在的府邸乃是当年洪醒时住过的,洪醒时诡计多端,在家中开挖密道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以前住在那家的是洪醒时的心腹韩磊,密道的出口设在他家再方便没有了。”
“这人,我们还是禀明皇上吧。”锦棠看看地图,忧心的看着萧峻。此事大不易啊。
“而且,陈郁芷说的女子,举国皆知那人极恨女子,府中所有仆从皆为男性,不可能会有什么女子的。”
“人说人不可貌相,真相如何,难以预料。”萧峻轻叹口气。“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罢了。”他却并没有再往下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慢慢走出了锦棠的房间。
金碧辉煌的寝室中,浓烈的桂花油的香气充斥其间,沉香塌上,一位红裙女子死死的抓着镜子,她手上的青筋狰狞的暴露着,显示着她的愤怒,忽然,她狠狠的将手中的镜子砸向地面,昂贵的琉璃镜立刻粉身碎骨。
“她毁了我的脸!沈锦棠那个杀千刀的死贱人!”她疯狂的叫嚣着。只见她的左脸上缠满药布,殷红的鲜血随着她情绪的剧烈起伏又从她受伤的左眼框中流了出来。她疯狂的叫嚣着,不顾伤痛,将屋中贵重的瓷器一一砸得粉碎,半个时辰后,尖叫声转化成了低低的啜泣声。
门廊外闪过急匆匆的脚步,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进屋内,见到伏在地上痛哭的女子,他奔过去,一把将女子搂入怀中,低低的劝慰着“阿如,别怕,安静下来,没事的,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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