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还记得手术台上,见到了那个让他一眼万年的女孩。
那时,她早已麻醉,因为身份特殊,她并不知道自己捐献肾脏真正的对象,只是一味的以为自己帮助了一个濒临死亡的人。
可不是濒临死亡吗,沈醉轻笑。只是这死亡不是天灾,而是**。而且还是病人自己制造的**。
沈醉就那样看着,看着。看着那个曾经的女孩,静静躺在手术台上。没有初见的温文尔雅,有的只是,静谧的脆弱。
苍白的清晰可见血管的皮肤下,映在淡黄色的手术灯下。配着傅清砚那张娇俏的古典的脸,竟有让人说不出的怜惜与感动。
轻轻的上了手术台,沈醉侧头看着一旁早已麻醉过去的傅清砚,握手,手指冰凉,却意外的,暖了他的心。
沈醉就那么想,那么想。
她不会知道,昏黄的灯光下,在陷入麻醉药劲儿的一刹那,他心里有一种不知名的恐慌与害怕,他忽然间觉得,在那手术灯下他所触及到的温暖,远不及那握手一刹那的片刻冰凉。
在他迷迷糊糊陷入沉睡的时候,他就那样告诉自己:就这样吧,沈醉,就这样吧,在遇到傅清砚之后,你就陷进去了,在左心房建一座城独许他安生,别人进不去,她也出不来,那个位置,谁也代替不了。
人生何必如初见,但求相看两不厌。
沈醉一向知道,相知别离,相见不易,所以,他像一个猎手,在那等,等猎物一步一步上套。
所以沈醉他有足够耐心等,他可以等,等到傅家家破人亡,等到傅家老朽与他亲自交涉。
沈醉就那样看着,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傅家家主就那样低声下气的臣服,以所谓利益为交换,代价自然就是那个芳华正茂的孙女。
沈醉忽然间有些想笑,然后就是止不住的心酸。他忽然间为那样秀外慧中的人不值。既然没有人知道,懂得她的好,那就交给他吧。他会加倍珍惜对她的好。
他恍然觉得,清砚,看我们多像。你习惯用笑容掩饰忧伤,而我喜欢用淡然掩饰悲伤,互相带上面具的我们,只是为了伪装坚强。
清砚,余下的时光里,我们要好好的相爱,那些伤,我会为你一一抹平,然后赠你一段岁月的美丽。
然后啊,某一天,你我暮年,静坐庭前,赏花落,笑谈浮生流年,今夕隔世百年一眼,相携而过,才知姹紫嫣红早已看遍。我爱你,从此,再也不再见。
后来的后来,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早已忘记,在很久以前的往昔。
我们就那样我们一起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等到所有风景都看透,我们还在一起,看细水长流。
ps:
码字已晚,抱着果子看了看远处的夜景,感受着雨后泥土的潮湿,混合着暗夜特有的寒冷,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感觉无比的畅快。恩恩,一切就这样吧。风烟俱净,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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