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还活着一般:“二弟说,小时候父将不准我与大哥出去惹事,我们便只能偷偷翻墙爬出去,当时我个头太矮,每次都要大哥背着翻墙,长大后我便总想让再被大哥背一次,现在总算如愿以偿了,只是这怕是大哥最后一次背我了……”
苏逍说到此处,侧过头面对床榻里侧的方向揉了揉眼睛。
苏玉抿了抿唇,想要上前去安慰苏逍,却不知应该说什么好,只好学着苏世清方才的样子,将手放在了苏逍的头顶,一下一下轻抚着。
“这是什么?”苏玉的手触到了苏逍脖颈处的一根红线,伸手提了提,却发现红线下面吊着一个羊脂白玉的坠子。
那块白玉明显不完整,应该是碎掉了以后才被人串成了坠子。
“是你二哥从来不离身的那块白玉佩。”苏逍将它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递给苏玉,“我在战场上发现它时它已经碎成了两块,我将它拾回来,一半放到二弟的棺椁中随他去了,另一半带给父亲也好,给陈姨娘也好,总之算是一个念想。”
苏玉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白玉不再圆润的边缘,将他还回给苏逍:“还是你留着罢,听母亲说这块玉佩本来就是你的,如今这一半由你保留着刚好。”
苏逍沉默着看着那个坠子,过了一会儿才将它接过攥在了手中,神色黯然道:“其实二弟比谁都念家,可离家最远的却也是他,如今他终于回来,却不能睁眼看看大家了。”
苏玉眼眶酸涩,心口一抽一抽的疼,轻轻拍了拍苏逍的手:“不管怎样二哥终于回家了不是么?”
苏逍勉强点了点头。
“前几日有人对我说,若是二哥在天有灵,必然更希望我们笑着怀念他,而不是想起他时便黯然神伤。”苏玉看着苏逍缓缓转过脸来,继续道,“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在理。”
“嗯。”苏逍沉吟了一点,缓缓道,“他说的确实没错。”
“那便上药罢。”苏玉推了一把苏逍,“你再往床榻外侧趴过来些,否则我够着太累。”
苏逍听话地动了动身体,然后道:“此次领兵回来的只有我一个将领,就连萧致越少将也还在边关留守。”
“不是已经战事大捷了么?为什么不能一起回来?”苏玉用手从身侧的翠玉瓶中沾了些药膏,在苏逍身上的淤青处细细涂抹着。
“因为胡国并未投降,而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来说,并不适合继续分散追击。”
苏玉手蓦地一紧:“你说的兵力——是因为睢阳王老皇叔那边?”
“嘶——你轻一点!”
“够轻的了。”苏玉没好气道。
“如今除了睢阳王,又还有谁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苏玉蹙了蹙眉。
“内乱不可小觑。”苏逍倏然用胳膊半撑起上身,苏玉因为他的动作猝不及防,手狠狠撞到了他身上的淤青处。
这回苏逍却半声疼都没有叫,右手狠狠攥紧手中那块白玉坠子,力气大到碎玉锋利的边缘紧嵌在了手中都不自知,眸色漆黑如渊,咬牙切齿道:“此次若不是睢阳王与胡国私通,将我军因为内乱无法拉长战线的消息透露给胡国,胡国又怎会倾其兵力于边关一役?或是没有这最后一役,二弟又怎会深陷埋伏阵亡?”
苏玉感受到掌下苏逍的背脊因为情绪的剧烈起伏而隐隐发颤,神色一凝正要阻止他,便听苏逍一字一句继续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苏逍今天在此立誓,只要我在世一日,便必定不会让睢阳王这老贼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桃娃娃扔了一个地雷
伏地拜谢桃娃娃的地雷,么么哒一百遍!>3!!
二哥救不回来啦,不过相信我那是因为剧情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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