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肉以解心痛。昔日大王待属下甚厚,亲教骑射,音容笑貌岂能忘也。”说完痛哭不止。
平规亦是痛哭,说:“王后,吾之表姨也,吾自幼失母,王后多加照料,吾才得以成人,有今日之成就,血亲之痛岂敢忘也。吾日夜待世子回归,以报灭国之仇,丧亲之痛也。”
慕容恪听了,长叹一声,说:“是我错怪了两位,快快请起,家国沦丧,恪心乱矣,两位兄长勿怪。”说着亲自上前将两位扶起。
慕容恪当然知道荀羡在燕丧国期间夜宴,其中必有原因,但他却必须敲打,不然以何服众。对于有重任的下属,越是管束,越表示信任无间,如果外表表现得亲热,却暗地里内心防备疏远,反而不妥。
父王曾说过,用人不疑,但也要看你任何用,用人者自己在下属面前必须有威信,才能让人为己所用,如今自己算受教了。
王洛看明白了,荀羡和平规忠心耿耿,慕容恪想要把他们收为自己人,必要先抑后扬方好。
荀羡也明白慕容恪这是在立威,世子长大了,开始有了帝王心术,荀羡心里很是欣喜。不过有些事情却不得不提,就以眼神暗示平规。平规见了,心里神会,说道:“请世子屏退左右,有要事商谈。”
王洛听了,心想这是说自己呀,此时堂中闲杂人等早退了,除了他们三人,只有自己。王洛待要起身,慕容恪却说话了:“不用,洛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接着慕容恪就说:“匆忙之间,还未来得及引见,这是和我同来的王洛。”
平规问:“洛女郎不知是何来历?”
慕容恪说:“她是建康人,我路上所救,一路同行,患难与共。”
平规又问:“洛女郎家族哪里?现居何处?”
王洛淡笑不语,待到荀羡探寻的看向她,王洛说:“都尉不用问我,我路上与家人离散,又受了惊,昏睡过后记忆全失,都忘了。”
平规说:“世子,属下直言,此女来历不明,不宜留在世子身边,不如属下找一安定之所,将她安置了。”
慕容恪面上不悦,沉声说:“洛,是我的人,两位安敢一再置喙,外臣要管内宫之事吗。以后待她如同待我,敬她如同敬我,无须多言,两位谨记!”
荀羡和平规见慕容恪真的怒了,便不再争辩,但实是心有不甘。两人暗想,此女之事,只有徐图之了。
慕容恪说王洛是他的人,王洛没有丝毫的反驳,因为她知道,但凡自己说一个不是,荀羡和平规就会找个由头,把她带走。平规所谓的安置,恐怕连幽禁都谈不上,直接杀了她,毁尸灭迹,以免她泄露世子的行踪。
这时候,王洛是不会反驳慕容恪任何一句话的,她可不想没来由的丢了性命。不过,王洛想,好在慕容恪说的是,王洛是他的人,没说是他的女人,还算保存了点颜面,不然自己可真是闺誉全无了。慕容恪这是想乘人之危,给两个人的关系定名呀,现在这局势由不得她不答应,这少年越来越懂得借势了。
慕容恪说,王洛是他的人,的确有试探王洛的意思,看王洛没有反驳,他不由心中欢喜,只是不能表现出来。
看荀羡和平规不再就王洛的事继续纠缠,慕容恪说:“此次来琅琊,我意欲由此南下。”
正说着,堂外有登登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灰衣满身是血的年轻男子闯了进来,进来后就连忙说:“急报,府中有细作。
“细作何人?”荀羡问。
“杨佛嵩。“说完那人就倒下晕死了过去。
平规望向荀羡,两人不由面色一凝。杨佛嵩就是府里后门那看门的老仆,刚刚迎了慕容恪和王洛进来。此人跟随荀羡多年,不然荀羡也不会让他看守后门接应,不想竟在这里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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