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未减,轰隆隆的雷声穿过这滂沱大雨,随着重重砸下的雨声,顾满乐在雨帘中踩着的每一步都那么虚软。
她多想再看看苏暮朝,哪怕是刚才见过面,可现在依然让思念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多想再和他说会儿话,哪怕不知道说什么,哪怕只是她自言自语,他安静地听着不说话。
她的目光突然锁定在后面行驶而来的黑色私家车,几乎毫不迟疑地跑过去,站在中央,张开手拦着。
车子猛然急促地刹住车,车内的乔扬墨有几分烦躁地打了几下方向盘,对于这种可能在半路撞上车可能是碰瓷的人他一向头大。
乔扬墨目光才望向站在车子前的人,湿透的碎发紧贴着额头,雨水顺流而下的是女生睁大的一双麋鹿般的眼睛。
竟然是她!那天那个为了支走安罗他吻过的那个人。
乔扬墨有些怔忡,从车内打伞走出来时,顾满乐有些晕眩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是你?”
“不然是谁呢?”乔扬墨挑挑眉,又说道:“还有你刚才突然跑到中央是什么意思?打算出事了好让我负责吗?嗯……?”
顾满乐心里很失落,没想到自己看到相似的车便以为车主是苏暮朝,结果是那天那个家伙,不等眼前人说完,她猛地转身就向前跑走,在雨雾中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
对于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生,乔扬墨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说喜欢又没有那么强烈,说好感又有些牵强,不过是见过两次都算不上认识而已。
可就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乔扬墨有些发怔地望着她的背影一小会后,便钻入车里扬长而去。
顾满乐自那天在大雨中淋湿后,开始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感冒,拖沓了好久也没去打针,只是不断地吃药,可感冒似乎还没有好。
现在顾满乐都还在公寓的沙发上裹着毯子躺尸。
叶家晴从厨房端来一碗红糖水姜汤递给坐起身的顾满乐,边说道:“这几天林舒泽来找你好几次了,我都把他关门外了,准又是些无聊的事。”
顾满乐脸色一直是苍白着的,吹了吹滚烫的姜汤,喝了好几口身子也舒服不少,慢悠悠开口道:“嗯,肯定又是拉我去什么聚会,万一陶奈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她又得和我打起来不可。”
“所以你安心在家休息,要对得起冒死为你请假的我。”
顾满乐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是是是!”
叶家晴又白了她一眼唉声叹气着:“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这几天为了策划a大金融系这一届的毕业晚会忙得要死要活…”
顾满乐撇撇嘴嘀咕道:“你这么要强肯定是自己主动担当的,累死活该。”
叶家晴懒得又一番计较,转而望向茶几桌上长长的画纸,白纸上只有寥寥的几笔粗略构架再无其他,不禁问道:“这张画纸你放这五天了,怎么还不画好?”
“没灵感没心思。”顾满乐简单明了地阐述了理由。
“那你当初选这个专业?”叶家晴又再次问了她这个问题。
顾满乐端起不太烫的姜汤喝了一口,低垂的眼睫毛颤了颤,许久许久才慢慢说道:“告诉你理由也没用,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回头,我只有努力去接受并且做好它。”
人生的每分每秒都是在做选择,向左亦或向右,向前亦或向后,或许木已成舟时,只能沿着这个选择一直走。
顾满乐在选择z大专业时,与其尘埃落定的还有她心里的另一个选择。
一个关乎等待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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