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我,脚尖一踮,跃起凌空踢在了一旁的屋壁上向上弹射而出,然后竟是凌空掠去,我在他怀中只听得呜呜的破风之声,转眼便是飘出了三丈外。
他在一个五层小筑的顶上停了下来,却没有把我放下来的意思,我无奈摇摇头,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把我放下来,他却是像没感觉到似得抱着我就坐了下来。
双手环住我的腰,把头搁到我的颈窝蹭了蹭,懒懒地说道:“令语,我救了你,以身相许吧!”
我推了推他的头,结果没推开,也就由着他去了,“你不是在打仗吗?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你知道这是哪吗?”我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的把问题全部都问了出来。
“恩,问题真多,回答起来好像挺麻烦的。”他似是很苦恼的皱了皱眉,忽而又舒展开来,朝着我十分灿烂的一笑,“一个吻换一个问题吧。”
“你在开玩笑?”
他面色一正,很是严肃的道:“我从来不开玩笑的。”
我无奈,只得凑上去,在他的脸上飞快地亲了下,“好了,宸天你现在可以说了罢?”
他点点头,轻笑一声,“虽然你有些避重就轻,但是我还算满意。”那笑容多少有些随意的懒散。
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花了好一阵时间来消化。
他说:“被下毒,我死了。到了地府后有一个自称是马面的男人说我身上煞气太重不能转世。问我愿不愿意去任职白无常。”
“我应了下来以后,他又介绍了下地府和这任阎王,当他说这任阎王叫令语时,我就知晓是你了。”
“后来他又把我送到妖界来,给我一个罗盘,让我按着那罗盘上指针的方向去寻你。然后我就在这找到了你。”
他在说这些话时,面上一派轻松之色,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般,但是我却是没有他那么轻松,怎么会被下毒!这是不可能的事啊,宸天的警惕我是知道的,能下毒也只有极其亲近之人了,那么被下毒的宸天又该是什么心情。。。。。。
这些问题接踵而至的出现在我的脑中。
我险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要站了起来,但,最终我还是死咬着牙,咬到牙龈都发酸的控制住了,我控制住了没有打断他的话,控制住了自己想要问出口的问题。
我装作疑惑的捏了捏自己的脸,像是他并没说出开头那沉重的、几乎让人呼吸不能的三字,道:“我现在的长相明明与原来不同啊,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就算我再想知道也不能问,至少现在是不能的。
被亲近之人背叛的痛我也知道,每一次提起都是极其难受的。
而宸天在听到了我的话后有些惊异的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避重就轻的没有问他下毒的人是谁吧,半晌他深深地吐了口气,像是扔掉所有的负面情绪,伸出手挑了挑我额上的刘海,指着我的眼睛道:“因为你的眼神。”那声音醇厚而又携着磁性,让我不由的心跳漏了几拍。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我是阎王吗?”
他放开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侧头看着我道:“你要是想说自是会说的,你若是不说,说明我做的还是不够好。”
我愣了愣,随即失笑,“这不是我的问题么?怎么又会是你的问题?”
他摇摇头,说:“你不告诉我的原因无非就是两种,一你还不信任我,二事关重大,怕我知道了会有危险。”他顿了顿,“前者说明了我行事方面有问题,还不能让你完全信任;而后者则是说明我的能力还不足以让你放心。”
我哑然,沉默半晌才又道:“宸天,我现在才发现你挺狡猾的。”竟然以这种方式来挑起我的愧疚感。
他一挑眉,从眼尾扫了我一眼,那表情充满了娟狂之感,他面色坦然的点点头,“是啊,你与我共事那么多年才发现啊?那么你现在有没有中招,想要告诉我所有啊?”
我摊摊手,“好吧,恭喜你的招数起作用了。”于宸天我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便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把我的体质以及会变成阎王的缘由都告诉了他。
“听起来还真是曲折。”这是他的评价。
“那你现在是要干什么?”他问道。
我愣了愣,我是要干什么来着?对了!是要去找那个逃跑的姑娘啊!
我怎么就给忘了!——算了,看那么晚了还是回去睡觉去吧,等明天再说好了。
于是我拍拍宸天的肩膀,笑的灿烂如冬日暖阳,“那就麻烦你再送我一次了。”
而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没有说话,神色间有些微妙,我看不出来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让我心里发毛。
“喂,你倒是开口说句话啊。你那个表情算什么意思。”我有些不安的开口道。
闻言,他终于抬头看着我了,扯了扯我外面罩着的纱衣,一脸嫌弃的道:“现在才发现你这穿的是什么啊,那么点点布料,行动起来完全不方便嘛。”他又一手摩挲下巴扬了扬眉,“但是看起来还不错,所以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穿了。”
你这是什么神逻辑啊,好看什么的不就是要穿给别人看吗?
虽然心底是这样想的,但是我并没有勇气说出来,因为他的态度虽然是跟平时没什么差别,但我就是莫名的头皮发麻,有种不太好了的感觉。
直到他把他的外衣裹到了我的身上,再次把我拦腰抱起,打算跃下楼去用轻功把我送回去时我才反应过来。
他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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